人等物准备离去。 隔着一扇插屏,见隔壁的人起身往外走。 身形影绰,迷茫不清,岳暻突然泛起一丝怯意,心中万分的笃定,此刻不知为何却有些动摇。 他怕,一切真是凑巧。 他怕,她真死在了八月十三那日槐里城外的冰冷河水中。 待三人嬉笑着离了雅座,岳暻内心狂跳,撑着扶手站起,顿了顿才迈步而出,“走。” 流川略颔了颔首,方才岳暻的反应他在一旁看着,是明若观火,不必明言。 跛脚的翩翩公子转身下楼,岳暻的所有注意力全凝聚在他身上。 他于心中反复祷念,一定是她......一定会是她...... 那公子侧过脸下了楼,那张隐隐显显于往来茶客中的脸,是如此光彩夺目,岳暻只觉浑身战栗,欣喜若狂。 本以为朱弦已为佳人绝,余生青眼聊因美酒横,可幸,佳人归来了! “去太傅府。”岳暻声音里的喜悦不表而明。 流川看着刚刚迈出茶楼,欢声笑语的三个人,又看了看王上面上那罕见的愉悦之色,了然地点头应是。 岳暻上了马车,脸上的笑愈发盖不住。 他忍不住开始想象她一会儿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瓮中捉鳖,应当是极好玩的。 她若知道他把她比作鳖,肯定是要气个急赤白脸了。 岳暻翻来覆去抚弄手上鸽子血的玉扳指,心头又热又燥。 马车停在太傅府前,门童闻说客人由宫中而来,忙恭谨殷勤地通传了家主,邝太傅夫妇一听门童禀告,登时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敢怠慢,立即亲自出门迎接。 见是岳暻,两人均是一惊,跪倒行礼,“臣下叩见王上,王上万安永寿。” 在场家仆也跪倒一片。 邝元绪腹诽,王上自父亲去后再也没有亲临府上过,若有旨意下达,应由近侍慎怀代为传旨,他今日却怎么亲自微服登门了。 岳暻摆摆手,客气笑道,“听闻邝老夫人身体不适,孤正好有事出宫,顺道来看看,太傅与夫人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如此春风化雨,倒叫邝元绪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将岳暻迎至大厅,又吩咐下人奉了茶,丁氏拱手施礼,谢道,“婆母身患多年骨痹,久医未愈,前些日子因舅公老爷病危便回了趟槐里老宅,引得痹症发作,疼痛难捱,老爷慈孝,才上书求医官入府,全凭王上满心仁爱、体恤下臣,才使婆母病况转好,臣妇多谢王上。” 邝元绪也站起身来,随丁氏行谢礼。 岳暻道,“快请起,老太傅于孤有知遇之恩,老夫人又将太傅家几个子孙教得孝悌忠信,如今一家男儿都成岳国栋梁,为孤分忧解难,难道还不配这医士看诊的礼遇吗?再说,这本是祖宗定下的恩惠,太傅一非无故僭越、二非索求无度,于理于礼,皆挑不出错处来,便是百官,也会感怀太傅的孝心。” “话虽如此,可宫中医士为王上娘娘们看诊,若因此挤占医士资源,延误了宫中贵人们看诊,便是臣下的罪过。”邝元绪谦卑道。 岳暻闲眼扫了扫四周,捧起茶盏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太傅多虑了。” 丁氏道,“婆母正在家祠诵经,您稍候,臣妇去请婆母前来。” 岳暻微微颔首,丁氏便由侧门离开。 想云乐舒扮成个男子,应当不会堂而皇之由正门进来,岳暻把弄着手中折扇,若有所思。 不消一会儿,丁氏与邝老夫人一同前来,邝老夫人见了岳暻便欲行礼。 岳暻客气地亲自向前将其扶住,“老夫人步伐轻快,看来孤遣派的女医倒有几分真才实学。” 邝老夫人慈悲正直,知礼明义,本来便颇值得瞻敬,如今又因她一手促成他今日与云乐舒的相逢,使岳暻难得地多了几分亲厚。 邝老夫人被扶着坐到交椅上,坐稳,才恭敬道,“王上亲至寒舍探望老身这么一个垂暮老者,邝家上下实在倍感荣宠。”也不刻意隐瞒,接着坦然道,“此次回娘家省亲,偶得了个治骨痹的针灸医方,实在信不过外头的郎中,这才请了宫中的医士,医士手法精妙,又辅以良药,这些日子,已痊愈了六七成,确实不负所望。” 岳暻剑眉微挑,“看来这针灸之法倒是极有效用。” “传授这针灸之法的娘子称之‘郭氏循经取穴法’,与寻常针灸并不相同,却极见效,老身已将此法交予史医士,以留宫中贵人后用。”邝老夫人话说得十分和缓。 岳暻看着邝老夫人,微微一笑,“老夫人慷慨,实在
第109章 佳人归来(二)(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