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了,那来的钱给你说亲。” 上次欣姐儿给梁大的二十两被她截下,一部分用于新房,一部分给交了安哥儿的束脩。 钱来得太容易,就该趁机再要点。欣姐儿上县城好些天了,都没信,现在梁二家更是没个顶事的,一骗一个准。 “我才十四呢,不着急。” “什么十四,明年就十五了,晚了好媳妇都没了。”周氏瞪眼呛道。 “赶紧给我请假去,明天就给我回家一趟。”有钱不赚真是个傻子,还是安哥儿脑子灵光。 “哦。”金哥儿诺诺回道。 欣姐儿透过花墙洞看了个真切,她瞧见金哥儿要往这边来,赶紧拉住梁二,让他背朝外,掩住两人正脸。 见人离去,梁二眼神询问,欣姐儿不置可否地点头。 他咬牙切齿,一拳砸向了墙壁。 心里其实早就明白,可又忍不住自欺欺人的对大哥母亲抱有期望,但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他生死未卜,血缘之亲之人却以此来谋算他的家产。 思及此,高下立判,谁亲谁疏心中明了。 欣姐儿初见梁二砸墙,先是一惊本能地跳开一步,后又觉得不妥,面露哀伤上前轻拭梁二手上的血渍。 “爹爹,他们没了心肝,你又何苦为了他们伤了自己呢,你不知娘亲姐姐们在家有多担心你?” 梁二手背一烫,回过神来,见欣姐儿的眼泪吧哒吧哒地往下掉,心疼不已。 同时也豁然开朗,他从不缺爱他的家人,又何必戚戚哀哀跟个女人似的。 梁二朗声一笑,“爹爹没事,我们回家去。” 欣姐儿安安舒了口气,怀里常备辣椒手帕果然是明智之举。 驴车驶到家门口,梁二轻声敲门。 农忙已接近尾声,田地里只三三两两乡民。 好在正是午食,村口的大柳树下并未聚集农闲聊家常的人。 杨氏开门一见梁二,人未出声,却红了眼。 她嘴唇翕动,无声哽咽。 梁二见她脸上憔悴,额角有淡淡疤痕,心中的疼惜与思恋倾巢涌出,是他没护好妻女。 他拥抱住杨氏,也默默地湿了眼眶。 涵姐儿久不闻声,急冲冲地跑出来,就见门口紧抱的父母。 犹不敢相信,慢慢移步上前,带着哭腔轻声唤道:“爹爹,是你吗?” 眼见三人又要抱头痛哭上,欣姐儿轻咳一声,“爹爹,娘亲,我们回屋再说吧。” 站在门口实在也不合适,不远的田地里都有人朝这边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