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欣姐儿网上搜罗了一晚上的菜式,最后定下烤鸭、剁椒鱼头、水煮牛肉、东坡肉、水晶肴肉等五十多个菜式,包含荤菜,素菜,以及各式甜点。 酒楼,酒楼,有菜无酒总是少了几分雅致,又在网上搜索酿好酒的方法。 第二日便顶着一双熊猫眼出了门,陈冉见了目露关切道:“书很重要,但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她昨天无聊看了书稿,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如果出书必将大卖。 她向来崇敬又才之人,更何况欣姐儿还是个比她还小的姑娘,她心中也因此燃起了创作的熊熊之火。 她懊恼着自己之前态度的不友好,也许别人的话并非有恶意,只是她女扮男装从小盼着自己能成为男孩,是她对男女身份失了平常心。 好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厚着脸皮给陈叔推荐了书稿。 欣姐儿一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屁孩态度怎么这么好? 陈冉见欣姐儿不说话,一时面颊有些发烫,先是自我怀疑,难不成她真的很讨厌我了?后又自我安慰,定是因为无人愿帮忙出书受到了打击,心里苦闷得厉害。 她领着欣姐儿来了雅阁,沏了杯茶,道:“您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叫陈叔。”陈叔书稿是读了,可却发话不让继续印刷,她琢磨着应该是对书稿有意了。 陈冉一走,欣姐儿也没多想,就直接趴到桌面上阖眼养神了,困得厉害,脑袋卡壳不愿想事。 佑哥见状也未做打扰,环视雅阁一周,从席榻上取了一薄毯盖在了欣姐儿身上。徐叔来信三姐必是忙了一晚江南的事了,接下来的事他来应对就好。 他走出雅阁,等在门前,见陈掌柜徐步而来,便迎上,低声道:“家里事情繁多,我三姐一时劳累疲乏,现借着贵店的雅阁歇息一二,不如我们移步去别的地方说事。” 陈掌柜把玩着手中的核桃,问道:“书应该是你姐写的,你能替他做决定?” “您既有意,想来应该已经看过书稿了,书稿有两人的笔记,是我们合力之作。” 陈掌柜颔首,书稿的确有两种字迹。 两人来到了另一间雅阁,陈冉沏好茶立在一旁。 陈掌柜兀自地饮了一口,道:“你先出去。” 陈冉笑吟吟道:“陈叔,店里也不忙,我在这给您沏茶,您不是一向喜欢我沏的茶吗?” 陈掌柜威严道:“出去,你知道我的规矩。”每个作者谈的分成都不一样,这些都是对外保密的,同时他也想先来个下马威。 陈冉嘟嘴,“去就去,那么凶干嘛。” 佑哥儿淡然处之,以不变应万变,既然陈掌柜已经有意,又何须着急,一切都得稳着来,谁急谁就输了。 陈掌柜见佑哥儿一副稳如泰山之样,笑道:“侄儿调皮,梁小公子见谅。” 佑哥儿惜字如金,“无妨。” 静默半晌,陈掌柜幽幽道:“梁小公子,是打算就这么跟我枯坐着?” “我也正有此问,陈掌柜是一直打算这么与我枯坐着?” 陈掌柜眉梢一挑,道:“我有意与你们合作,五五分成。” 佑哥儿面无表情道:“八二分。”只要造好势,他们可以自行印刷售卖。 “你可知我出其他书最高的也只六四分,从未有过八二分。”年纪不大,胃口倒挺大。 “无妨,既然陈掌柜觉得我们开价高,只需把我们昨人付过银子的书稿印刷出来即可,至于其他等我进京府学自会有人求上门来。” “哦,小公子要进京府学?不知是何人推荐?”年龄太小,又是外乡人,不可能是考进去的。 “不可说。”说着,佑哥儿便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大字,“长青街陆府”。 “小公子既已有贵人相助,又何必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真当他好忽悠,说是什么信什么! 佑哥儿叹道:“实不相瞒,我资质愚钝,前些日子作的文章被老师批了一顿,此次出书就是老师考验我,若我能过关他才能倾囊相授。” 话音一落,他就从怀里掏出了路上请教陆景指点的文章。 陈掌柜接过一看,纸张右下脚赫然印着一鹿追一朵梅,此种纸他们店有,都是定制的,他知道陆家谁最爱用此纸。 再看笔迹,也是熟悉的楷体,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厚圆润,强中带着一份洒脱。 他掩下心中的诧异,笑道:“看来公子定是有大前途之人,只不过我若真如了你所愿,是否有作弊之嫌。” 佑哥儿吹了吹茶,淡淡道:“无事,你也知道我是个寒门,家中没有结交的权贵,老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