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杨氏心绪繁杂,想着秦念与梁二相似的长相,康哥儿对秦念的特别,翻来覆去睡不着。 梁二被闹得睡不安宁,关切道:“怎么,可是腰疼的毛病又犯了?”杨氏生佑哥儿姐弟之后就留下了腰疼的毛病,以往只要一进冬就犯疼,如今家里烧炉烧坑,盖的铺的都是上好的锦被,杨氏今年入冬也就犯了一次。 可今日她刷洗东西多,还往外跑了两次,指不定又着风进了凉气。 杨氏想了会,丈夫的思念之心并不比自己少,且外出打探消息也比自己更方便。 此时她还哪记得欣姐儿的嘱咐,只一心想早些找到亲生女儿。 遂将心中的怀疑都说给了梁二听,只期盼着梁二能快点出门打探消息。 “不可,此事一直是欣姐儿在负责,现在我们要直接跃过她自己去探查,不说招来祸患,若让欣姐儿知道,还以为我们不相信她,会伤了她的心。” “可,我们直接跟她说了,会不会让她误会我们在催促她。如果秦念果真是我们的女儿还好,但若是不是,只会给她增加压力,让她心生愧疚。” “无妨,欣姐儿喜欢有话直说,我们不瞒着她才是对她最好的尊重。” 两人敲了欣姐儿的房门,欣姐儿开门笑道:“爹,娘,你们总算过来了。”秦念与梁家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别人不会特意的去观察梁家人。 但欣姐儿却早在对秦念身份起了猜疑之时,就细观过秦念与梁家人的长相,越看她越觉得秦念八九不离十就是当年被抱走的孩子。 秦念虽与梁家姐弟三人长得无相似之处,但却像梁二,特别是眉眼。 平日一时冲击不大,只因连年的风吹日晒,梁二好看的丹凤眼已经微微下垂,隐隐有了三角眼之势,若不是她电脑里存有梁二早起的照片,她也不好肯定。 梁二夫妻一听,有些愣神,“你一直在等我们?” 欣姐儿把人请进屋,她原想着等秦念解决完秦府的事,搬出来住再告诉梁二夫妻。 可秦府对秦念的身份却一直都处于待定状态,只对外声称赵婉是秦家流落在外的孙女,却没有说秦念是冒牌货,担心突然告诉梁家夫妻,会给秦念生麻烦,才迟迟瞒着不说。 今日杨氏饭桌上的眼神及相送之时的神情,无一不是告诉她,杨氏已经起疑了。 知二人思女心切,担心二人急中办错事,这才一直等着。 欣姐儿给俩人各倒了杯茶,“接下来我说的事可能会让爹爹娘亲生气,你们先喝杯茶稳稳神。” 梁二、杨氏不禁对视了一眼,难不成秦念在秦府过得不好? 欣姐儿道:“爹娘,应是为秦念而来吧。” 杨氏点点头,“她跟你爹年轻时太像了。” 担心欣姐儿误会,小心翼翼道:“欣姐儿,不是娘瞎说,你爹年轻时没有这么黑,也没那么多褶子,秦小姐长得简直就是女版的你爹。” “我知道。” 杨氏语得哽咽,“那秦小姐可是那孩子?” “是,虽然现象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以现在的线索来看,秦念八九不离十是我留落在外的妹妹。” 欣姐儿与二人细说了赵家以金锁替换玉佩,持玉佩独自进京寻亲,且现在已是秦府小姐之事。 梁二气得一拳砸到了桌子上,震得茶盘哐当响,“他们赵家好不要脸?” 欣姐儿本是大将军府上的千金,如今身份被占,他们又没有信物,以后还怎么让欣姐儿认祖归宗。 杨氏也在一旁啜泣不止,他们两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只顾着找闺女,完全没发现赵家的狼子野心,是他们的蠢笨无知害了欣姐儿。 欣姐儿长叹一声,她一直在屋里等着,就是担心梁二、杨氏反应大,引得其他人注意,好在她的屋隔壁是书房,又临着后院,与正屋左右相临涵姐儿、玥姐儿的房不同,有些动静也不会引人注意。 “爹娘,你们别生气,我对秦府小姐的身份真的不看重。” “她赵婉即便得了身份,也不好过。” 欣姐儿又把赵婉中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马车还被人动手脚,满大街乱撞之事说与二人听,并与二人分析了此时赵婉的危险处境,两人闻言皆恶骂活该。 最后欣姐儿嘱咐二人,为了不给秦念添乱,秦念之事切不可再让他人知道,只安放在心中好好等待时机。 转眼临近年关,梁家退了城里的房,大摆宴席庆祝乔迁之喜。 正堂,梁二请了祖宗排位,上摆着猪头,鸡鸭鱼及瓜果等供品,点了香领着梁家一大家跪地三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