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插艾草的手一顿,沉声道:“先别声张,进屋说。” 京城现有一喜一忧,喜的是前方战士大胜了一场,忧的是在一商队中有几个天花病人进了城,现全城戒严,全力搜查商队中的其他人员。 杨氏闻言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梁二急忙扶住把人抱到床榻上,杨氏拉着欣姐儿的手,颤着双唇哽咽道:“欣姐儿,念念,念念还在城里。” 欣姐儿知杨氏心中的担忧,反手握住杨氏的手,“娘,放心,念念是秦大将军府的小姐,家中医药不缺,定会无事。” “您先好好歇息,我去安排些其他事。” 杨氏紧握着欣姐儿的手不愿松开,任由着汹涌的泪珠落下,不言不语地凝视着欣姐儿。 欣姐儿哀叹一声,拍了拍杨氏的手,柔声道:“娘,我想法子让夜西进一趟城。” 佑哥儿俊眉深皱,他们好不容易躲过一劫,他娘不庆幸,却为了个外人要三姐安排人进城,实在是有些过分。 在正屋他不好说,一出正屋他就追上欣姐儿低声道:“三姐,现在进城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送,你不能如此。”夜西虽是周家家奴,但在他心里却比秦念重要。 欣姐儿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这事我心里有决断,你无需多虑。”皇帝下的命令无人敢违背,人进不去,消息总能进去的。 只要能确认秦念无事,杨氏只会安心。 大家都聚在正堂,欣姐儿吩咐涵姐儿与佑哥儿清点家中粮食药草,玥姐儿与郝二到女学清点粮食药草。 梁二和徐远各驱一辆马车先去泡面厂和酒厂拉两趟粮食回来。 随后再前往沈家将瘟疫之事说一声。 她食指轻点桌面,两趟四车的粮食应该够他们和女学的孤儿们吃一个月。虽然城外都是农家人,田地里有食,可这也难保不会有人趁火打劫。 一忙忙到午时,梁家、徐家家大,为保安危,欣姐儿让女学的孤儿和老师都住进了徐家,夜东等护卫搬到了梁家。 郝二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未开口求欣姐儿。 圣上下旨封城,就算欣姐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违背旨意把人带出城,但愿小四小五大姐无事。 京城天花人心惶惶,三里村户户闭门不出,不接受外来人员。 沈茂林挑了几个壮年开个高价,每日看守村口,为各户人家送日常用水。 七八日后,城门虽未开,可却未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且三里村也无一人有感染瘟疫的征兆。 想着田里还未收完的麦子,有些乡民终是坐不住,趁着夜色悄悄地出了门。 如此几日,乡民们好似都心有灵犀般都想到了一处,出门干活的人在两三天内多了起来,有些甚至开始捧着饭碗在大树下聊了起来,谈论笑话着还有谁家没出门。 沈茂林也是个农户,对村民外出收小麦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见田中小麦基本已经收完,村中大半村民白日也在村中游走,且也无甚事。 回家时他远眺了梁家一眼,再三思量后还是敲响了梁家的大门。 梁家有人应声,却并未打开大门,院里传来欣姐儿的声音,问他何事。 “农忙时节,地里的事多,割完麦子还要垄地种红薯,拔稻田里的野草,这样日日不出户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开城就到什么时候。” “这几日城里没传出什么死人的消息,是不是城中已经管控住了?我们如此要求好些村民已经开始有些不满了。” 欣姐儿眉头微蹙,“沈伯是一村之长,村中事物您自行做主就好,无需问我。” 次日,沈茂林也不再拘着村民在家中,只让人把守着村口,组织着村民抓紧时间帮忙收田里的麦子。 杨氏听夜西说起,问道:“难不成城中瘟疫已经过去了?” 欣姐儿扶着她在院里晒太阳,“娘,只要城门没开,我们最好还是呆在家中,天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念给欣姐儿递了消息,她早年染过天花,无需担心。 杨氏得了消息,身子转好,但没见着人,心中仍是不放心。 她一听忙道:“对,你说得对,你赶紧也让人传信,告诉念念千万不可外出。”即便得了她也怕有什么万一。 在家继续闷了几日,欣姐儿在院里消食,门外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欣姐儿,欣姐儿。” “沈伯,何事?” “村中这几日突然有人发烧,周边的村庄也有人陆续发烧,现在村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