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
说到底,牧长觉还是体面人。
吃了一顿热乎饭,燕知头脑清醒了。
如果牧长觉今天没把话说清楚,他大概率不会同意这次的合作。
现在话说穿了,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但他终于像是把九年前的告别补上了,真的画了个句号。
以后就算再碰面,大概率也只是因为工作。
工作和情感,燕知自认一向分明。
就算不分明,也不是在现实这一部分。
饭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燕知吃得比往常慢,每一个菜的味道他都想记住。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牧长觉出去接个电话。
他的风衣外套留在沙发上。
燕知看到他衣服手肘的位置上还沾着那道薄灰,下意识地伸手拂干净。
等反应过来,他才感受到自己指尖上,还残存着牧长觉真实的余温。
不过分温暖,很快就消散了。
不到两分钟,牧长觉回来了。
燕知掩饰着低头喝粥。
看见他还没吃完,牧长觉在他一侧不远不近地坐下,“我助理小陈打过来的的。”
虽然燕知根本没想知道,他都这么说了。
燕知只好问:“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大事儿。”牧长觉还是风轻云淡的语气,“我房子着火了,烧了点东西。”
“啊?”燕知立刻放下勺子,“严重吗?现在需要你过去吗?”
“可能需要跟保险核对一些财产,另一个问题比较严重。”牧长觉的样子完全不像房子烧了,表情还没他刚才听见“十四行诗”的时候丰富。
燕知顾不上刚完成心理建设的告别,皱着眉追问:“什么问题?”
“房子的事处理好之前……燕老师,我需要一个地方,”牧长觉波澜不惊的眉心终于轻微地起了一点皱,“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