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四个儿子,可人家陆家在陆家庄有威望,振臂一呼怕是有不少人帮衬,打架那是不成的。 为了个缝纫机打破头,不值当。 男人可以为了争一口气打架,不能为了一台缝纫机丢人。 再说,这缝纫机还真是人家三姑姐的。 再者三姑姐男人是烈士,去抢烈士家属的缝纫机? 那老孙家不得被公社责问? 老孙头儿表面给人蛮横无脑的印象,实际上精明着呢,他才不会做赔本吃亏的买卖呢。 他是疼闺女,但是不值当为闺女去得罪陆家,尤其这还不是关系闺女的大事,只是一台缝纫机的问题。 这林家三姑姐太不懂事了,你为弟弟就不能忍让一下? 缝纫机这么几年都给弟媳妇用,为啥非得这会儿拿回去? 也太自私不懂事了吧。 说来说去,就得自己闺女忍了,毕竟自己也舍不得出钱给闺女买台新缝纫机不是? 就算他舍得,儿子媳妇也舍不得呢。 要去林家屯闹,没啥好闹的,因为孙晓红打了婆婆,而且孙晓红在家里当家,打砸也是她的东西。 这事儿只能孙晓红忍了。 孙晓红没想到回娘家找人撑腰,竟然是自己忍这个结果。 她越发难受,哭哭啼啼的,就想找林跃拧他,结果他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不见人影。 老孙头儿送她回去,本来想和林父林母唠唠,敲打吓唬一下老实人让他们护着点自己闺女,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赤脚大夫正给林母扎针呢。 孙晓红急了,“病了?什么病?我走时候还好好的呢。” “……◚(格格党文%学)_◚” 孙晓红:“啥毛病就打吊瓶?” 林父拉着脸,“亲家也来了,为啥你自己说说吧。” 老孙头儿道:“亲家不要生气,小孩子闹脾气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是个孩子呢。” 林父让儿媳妇拿钱,“家里钱都在你手里呢。” 孙晓红:“大姑姐二姑姐寄回来的钱,你们也没都给我啊。” 林父:“就那几毛好干啥?大头不是都被你拿走了?家里的工分、分红,都在你柜子里锁着呢。” 屋里除了赤脚大夫,还有林大娘、周母以及另外俩婆子,她们是过来看林母的。 孙晓红没想到自己回家搬救兵,回来竟然更难堪。 几个婆子叽叽喳喳挤兑她拿钱。 老孙头儿脸上挂不住,让闺女赶紧拿钱给婆婆看病。 孙晓红肉疼得很,她一直以为公婆就是给干活儿做苦力赚钱的,哪里知道还得花钱? 她之前还支援了二哥二十呢,这会儿都不宽裕了。 赤脚大夫瞅瞅他们,道:“挂吊瓶贵呢,一瓶就得五毛。” 孙晓红脱口道:“那干嘛不打小针嘛?一毛就够了,说不定拿点药吃吃就行,你干嘛给开那么贵的嘛?” 赤脚大夫急了,“咋滴,你还赖我乱开药是怎么的?你婆婆先是被你打破头,又被你气出心脏病,小针儿药效不够不管用,不打吊瓶你们就等着吃席吧!” 孙晓红还想理论,老孙头儿急了,这要是摁头自己闺女气死婆婆,这名声还能听? 他赶紧道:“不是她气的哈,是亲家一直身体不好,病恹恹的,今儿不是闺女还回来搬走了缝纫机,兴许是闺女气的呢。” 本来他摁头林母身体不好,林父就忍了,这会儿他竟然摁头闺女气的,林父就来气了。 林父道:“缝纫机是我闺女的,她拿回去应该的,我们没生气。今儿儿媳妇回来就撒泼,一脚踢在她婆婆脑袋上,你们看脸都肿了。” 赤脚大夫立刻把手电筒照过来,只见林母的额头、眼角肿了一大片,还破了油皮,这会儿贴着一点纱布。 老孙头儿登时说不话,瞪了闺女一眼,嗔道:“你这个孩子,和你婆婆闹着玩,这么大力气?一点也不小心。” 孙晓红还想要缝纫机,老孙头儿摁住她,“拿钱给你婆婆治病,以后好好孝敬老人,伺候你公婆。” 这要是整个林家屯都传自己闺女打骂婆婆,那老孙家的脸面还要吗?到时候儿媳妇、女婿家都要问咋回事,跟着丢人呢。 林母时不时地呻/吟两声,喊疼,“我、我怕是不行了,快、快给闺女……拍电报……” 众人又是好一顿安慰。 孙晓红突然意识到,别看她在林家耀武扬威说一不二,可其实…… 缝纫机被三姑姐抢回去,就抢回去了,她没法抢回来,因为公婆男人窝囊废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