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队长继续道:“这制香的本事是人家林姝去城里学来的,为的是帮咱大队弄个赚钱的营生,免得咱们一年到头工分就值那三毛。有了这个制香厂,年底工分咋也能上五毛。” “真的?五毛可真不少!” “对呀,还没听说哪个生产队靠种地能五毛的,也就煤矿那边好像说能五六毛。” 支书吧嗒着烟卷,摆了摆手,让大家都安静听大队长说话。 大队长:“我呢今天把丑话说在头里,谁要是出去胡说八道,心里嫉妒算计说酸话,跑到制香厂来偷技术要工作,我也不骂你,我就把你家从制香厂分红的名单里抠掉,到时候你可别哭。” “不会的,大队长放心吧,我们不会拖后腿的,我们只会积极去割艾蒿种菊花和薄荷草。” “对对,咱们才不拖后腿呢!我们要去帮忙买木料!” 看他们积极表态,大队长爽了。 “行啦,大家伙儿L就踏实种地,年底肯定能见着回头钱儿L的。” 目前制香厂的生意这么好,赚钱那是肯定的,一旦都不打含糊。 “行啦,都别耽误制香厂干活儿L,看看热闹就赶紧家去吃饭吧。”支书大手一挥赶人了。 新盖的屋子得晒几天,好在盛夏温度高,暴晒几天潮气就差不多了,然后制香队就正 式搬进去。 就盖房这些天方荻花和陆二哥几个也没停下制香,他们一直在赶工,姜卫东隔几天就来取一趟货,陆大哥和张桂起也不断往县里送。 陆大哥已经拉订单上瘾了。 盖房子他都没掺和也没操心,满脑子都是能不能扩大生产? 他还想去其他县拉订单。 之前他甚至想让林姝带着孩子以及爹娘搬到新砖瓦房去,把中间三间空出来当制香室。 方荻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这老房子住着比新的砖瓦房舒服,半米厚的墙冬暖夏凉,地基也是夯实的不会返水,虽然没铺地砖,但是也很舒服。 她才不换呢。 再说,换过去搁哪儿L做饭?堂屋都没了! 陆大哥只好作罢,专注出去拉订单,他立志把全县各单位跑遍,然后再去邻县、邻市。 他不管去哪里都随身携带团结香,落地先点根香,客车站、火车站、招待所、国营饭店乃至厕所和国营澡堂子他都能点根香。 他原本就能扯,跑了几次城里以后就格外能扯。 不拘大小,人家从来不跑空,对方就算不想下订单也能买个几包,毕竟夏天都要点嘛。 这不,这一趟他又给澡堂子卖了五十包,火车站卖了五十包,那边招待所还卖了五十包。 他走个路都能卖个一包两包的,一点不嫌弃生意小,总说蚊子腿也是肉。 一小包卫生香一毛三,他们能赚五分! 这么高的利润,还想啥呢? 五分啊,他当会计累死累活除了工分一个月才给五块钱补贴! 十大包卫生香就赚五块! 所以那点工资有啥了不起的? 这日又到了陆绍棠工资到账的日子,依然是周伟民叮铃铃来给送的汇款单。 周伟民穿着邮递员制服,带着草绿色的帽子,满脸羡慕,“林姝妹妹,妹夫可真能赚钱啊。” 林姝瞥了他一眼,“你不瞅瞅他多辛苦多危险呢。” 周伟民挠挠头,“对哈,我刚看妹夫赚钱,忘记妹夫的辛苦和危险了。” 人家可是被牺牲过一次的。 这一次有两张汇款单,竟然还有陈燕明的? 林姝疑惑地看看,陈燕明竟然给她汇来80块钱? 这是啥意思啊? 周伟民:“林姝妹妹,有啥不对的?” 以前他也给林姝送过陈燕明的汇款单,不过那时候数目和陆绍棠的一样,这一次陈燕明的汇款数少。 林姝笑了笑,“你别急着走,我去给你摘些桃子带回去。” 家里桃子李子熟了。 等周伟民走后,林姝把汇款单放在自己箱子里锁上,回头问问陆绍棠。 “弟妹啊,刚才有信来啊?”赵美凤抱着一团红色的羊毛线过来。 林姝:“大嫂,这是哪里买的羊毛线?” 她一直想买几斤, 但是这东西真的不好买,数量很少,不管哪个供销社都是进了货不等摆上柜台就被内部人拿走了。 就姜卫东想买也得托关系才行,林姝不想让他欠人情帮自己买点毛线,所以一直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