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事儿,你和弟弟妹妹们玩去吧。” 这时候陆绍棠已经站到她身后,陆秀秀登时觉得一阵压迫感,吓得赶紧溜了。 然后她回头偷偷瞅一眼,她那个高大威亚不随便和人说笑的二叔竟然用他的大手摸了摸二婶儿的头发,还用手背温柔地帮她擦脸上的汗! 陆秀秀虽然已经虚岁15,可她对男女之事并没感觉,认为结婚就是相亲然后摆酒生娃,至于感情什么的不懂,她觉得一家人就有感情。 她禁不住有点脸红,甚至替二叔和二婶儿害臊,赶紧去院子里找侯博等人听八卦了。 二叔每次回来都能做点事儿,没看许二毛和光头贼一个被枪毙一个去劳改了么? 侯博被盼盼和甜甜几个孩子围在院门楼子那里,正讲八卦呢。 无奈侯博虽然大,可他……口才一般吧,反正讲故事的能力不出彩。 盼盼和甜甜几个嫌弃他讲的干干巴巴,所以他讲一段,盼盼给翻译一顿,甜甜则从旁润色加工。 今天陆绍棠带他们去东北边的胡家油坊公社收秫秸和木 料,顺便收点媳妇儿喜欢的花生油和芝麻油,还能给陆老爹跟陆大哥打点酒。 胡家油坊除了榨油,还酿酒,曾经都是有名的地方,外省都有人慕名去进货。 后来公私合营成为集体副业,管理不善产品质量严重下滑,后来粮食和榨油作物紧缺,副业就开不起来,再加上县里有了酒厂油厂,把他们的好师傅都招去,这里就越来越惨淡直到关停。 不过人家有手艺,只要有材料那还是能酿酒、榨油的,周边以及自己公社大队的人会去买。 他们半路上遇到几个其他大队的社员,都是去买油的,那些人不认识陆绍棠,看他高大威武就想跟他结伴。 据他们说胡家油坊那边最近半年突然出现一帮很难缠的混混! 那帮混混十六七岁,他们兔子不吃窝边草却专门欺负过往的人。 这帮混子就在路口缠磨人,不偷不抢专门玩碰瓷儿,一开始碰瓷赶牲口的,被他们碰上也不多要,五毛不嫌少,五块不嫌多,给钱就平。 不少人被碰瓷只能花几毛钱了事儿。 久而久之,大家竟然都不赶车往哪里走。 那帮混混又开始打游击,换地方碰瓷儿,赶大车的、骑自行车的,乃至走路的都能闭眼碰。 他不打人不骂人,往你脚上一躺,你打他那不正中下怀? 真是癞□□落人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啊。 陆绍棠却压根不当回事,他们赶着大车顾自走在路上,结果几个混混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其中一个躺在牛蹄旁边,另外一个歪在车轮旁边,还有一个犹犹豫豫地要摔到骡蹄下面去。 陆绍棠压根儿没搭理他们,更没怕踩着伤着他们,甚至都不让牲口停,直接就要踩过去。 几个混混吓得脸色惨变,纷纷嚎叫着往路边排水沟滚去。 其中一个还被路边石子划破了脸,一个被骡子尥蹶子踢了肚子,直接踹排水沟里去。 原本就是碰瓷儿,没伤没疼白得五毛,现在他们可是真受伤了,自然要让人赔更多! 咋滴不得二五十起步? 可惜就那么四个混混哪里是陆绍棠的对手? 混混一般仗着人多仗势欺人,一旦势压不过人家那不就倒霉了? 陆绍棠却也不放过他们,直接捆着去了胡家油坊公社,找了那边的民兵连长。 他仿佛对那些熊孩子缺乏同理心,并不理会理中客们说“他们是孩子,孩子没有不犯错的,孩子教育教育就行” ,他直接给民兵连讲革委会的治安条例。 一条条背得清清楚楚,都挂在公社民兵连长办公室里呢。 陆绍棠就让他们把那几个混混按照轻度抢劫罪送去劳改农场冷静冷静。 理由是不严惩他们就会被惯坏,小罪变大罪,碰瓷儿便抢劫最后杀人。 这算是小惩大诫。 本省玉龙湖那边有个劳改农场,专门关押五年以内的轻刑犯。 那边农场的负责人就是某驻军, 陆绍棠认识他们团长。 孩子们听得啪啪鼓掌, “以后再有坏人就让二姨夫给他们送去劳改!” 盼盼骄傲地挺着小胸脯,“看谁还敢出来干坏事儿!” 甜甜又开始奋笔疾书丰富她的小人书素材了。 侯博和侯莹好奇地看过去,就见一本自己裁纸手订的本子上,画着一些幼稚的简笔画,边上写着稚嫩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