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拖后腿的货。
到时候陆长寿去了首都,陆绍材夫妻在家里岂能老实?肯定得作妖,不是想去首都看儿子就是家里揭不开锅让老子汇钱。
陆绍材的电话她能让人挂了,电报和信却有据可查。
虽然老陆大部分时候嫌烦不看,都是让她处理,她斟酌着陆绍材要三四次钱给汇个一次,这样即便老陆回头看了信也不能说她什么。
信么她自然也不会扔的,都收在柜子里,不过把陆绍材发牢骚、抱怨、埋怨二叔、骂公社和大队干部的放在上面而已,让老陆一看就烦,懒得看其他的。
可现在老陆要带陆长寿进京,严萍真心烦躁,不知道怎么对付。
严
() 心在一旁非常为严萍着急,她的工作是姑父给安排的,去部队实习两年就进军区医院当了护士,严斌虽然没能进部队,但也是姑父帮忙安排在首都郊区插队的。
原本计划让严斌插队两年,有两年工龄姑父就好帮他安排工作。
可严斌这小子不争气,下乡才三个月就被一个生产队女孩儿勾搭,说怀了他的孩子。
姑姑知道以后都没敢让姑父知道,只带家人悄悄去摆平,女方主动勾引严斌,怎么也不算严斌耍流氓,只能说男女你情我愿各打五十大板。
女方也怕真报官丢人,不敢真的闹大。
最后严家赔了女方二百块钱,男女一拍两散互不相欠。
可严斌因为这事儿也没法继续在京郊公社插队,可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他去外地?
万一又有女人勾引他怎么办?
既如此,不如让严斌在这里住一年?
在陆家住着,陆家庄总不好意思让他干重活儿,很轻松混一年工龄。
住在这里,他还能监视陆绍材一家,免得他们作妖儿,偷偷和姑父联系。
趁着严萍上厕所的时候严心就跟上去。
严心小声说了自己的意思。
严萍沉吟不语。
严心:“姑,严斌现在回去也没有工作,你说他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干呆着那不就是街面上那些游手好闲的街溜子吗?”
严萍:“咱严斌可不是那样人。”
严心:“我这不是怕他闲着没事儿干很容易结交狐朋狗友嘛。”
严萍对这个很敏感,对呀,陆绍材一家不就是这样越来越坏的吗?
严斌以前多乖多听话的孩子呀,去首都郊区下乡几个月就被人勾引,要是一直呆在那里,保不齐就像陆绍材家那么坏了。
看看陆绍材一家回农村以后可比在首都老实多了。
这说明在农村有陆二叔看着,还是非常管用的。
严心看她心思活动,又劝说几句,严萍便也同意。
她让严心把严斌叫出来,她要和侄子聊聊。
原本她以为侄子会强烈拒绝,没想到严斌一听要他在陆家庄下乡一年攒工龄,居然爽快答应了。
严斌:“姑,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的。”
严萍很是欣慰,拍拍侄子的肩膀,“严斌,你长大,终于懂事了。”
严斌和陆绍材一样惹麻烦,她却觉得陆绍材烂透了、无可救药,严斌却是被坏女人勾引。
然而她意识不到自己的双标。
九点左右大家散了各自回去休息。
等大房走后,林姝请了方荻花、陆大嫂和陆平几个在自己屋里说话。
林姝不太赞同让陆平去首都,她觉得公爹对陆大伯有大哥滤镜,就和陆二哥对陆大哥一样,不管陆大哥说什么陆二哥都说好。
不过她也不能直接说不行,毕竟这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好事,能给孩子不一样的前途。
陆绍棠不在,三个崽儿又跑来她炕上睡,她一边扇蒲扇一边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娘,大嫂,我也不是故意说谁不好,就是那天和绍棠聊起他在首都的事儿。他每次去大伯家都要被继伯娘使唤,挑水劈柴打扫院子这些没啥,可继伯娘总打发他去给严心送东西、接送严心和她同学,导致女同学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绍棠倒是无所谓,他行得正坐得端,大伯和大伯娘是他长辈理应听命令,可我……有点不舒服,感觉他不被尊重。”
“尤其绍棠这些年在外出生入死地争了几份军功,在继伯娘看来却都是大伯的提携。这个娘也有体会,继伯娘不管写信还是说话,态度上都能带出来。”
方荻花点点头,沉默不语。
陆大嫂惊讶道:“大娘还这样呢?哎呀,那……”她扭头看陆平,有点不乐意儿子去首都了。
林姝继续道:“当年陆绍棠跟着去首都二房就觉得欠了大房的,这些年都是大伯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爹娘也不好有意见。现在要是再去,那肯定欠得更多。”
顿了顿,她又道:“我觉得陆平过去就是古代那种陪少爷读书,要是比长寿表现得优秀,大爷爷可能更瞧不上长寿,长寿保不齐会嫉恨你。后奶奶不喜欢长寿,也难保不会用你打压长寿,她可能是无意的,长寿肯定不舒服。”
陆平已经坐立不安了,他歉疚道:“三婶儿,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
他就想着首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