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盘在握的神色,“凤九不是去找你么?”
“我原本说不来的,万一我真的不来,你怎么办?”
“我自然还有退路,只是——”他带着不信的神情看她,“这种时候,你会不来么?”
话说太昊帝君的婚礼即将举行,这婚礼着实吸引了四海八荒的神仙们,因为贵为远古上神的太昊帝君向来不沾染这些红尘俗事,却忽地就和一位小了他十几万岁的小仙子定了亲,向来八卦的各路神仙们自然是万分好奇,急于在婚典上一睹这位小帝后的芳容,无奈行事向来低调的帝君便是对待这种一生一次怎样铺张都不为过的婚典也是极尽低调,只邀请了寥寥几位上古帝君和数位好友,以至于婚礼的请柬在私下已经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司命星君费了偌大的周折也未能搞到一张帖子,最后还是由着西海水君的引见,抱着一只磨盘大小的夜明珠拜会了那位号称“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夜明珠”的白浅上神,方才得了一张,他自己倒觉得很是值得,试想这种重要的场合,若是少了司命星君,各路神仙会少了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他又怎么能对得起自己“九重天上移动的八卦全书”的称号。
司命星君捧着请柬前脚刚走,那颗夜明珠便被白浅从后门送到了东阳宫。是夜,太昊帝君踱进书房的时候觉得尤其的亮堂,四下里看了看,发觉窗下多了一颗磨盘大小的夜明珠,乍看下就像是个小月亮,明晃晃地照的一地雪亮,不由得笑问道:“哪里来的这么个东西?”
坐在一边闲闲地喝茶的文昌小姑娘很是得意地打量着珠子,“白浅上神送来的,我觉得放在这里最合适,你晚上看书批文的时候,比烛火好用多了。”
帝君笑了笑,“白浅上神还是几万年如一日的惯,送礼只送夜明珠,这倒也省心。”
“这却不是姑姑的心意,”文昌解释道,“她着人送来的时候说了,这是司命星君送她的礼物,为的是换一张我们婚典的请柬,大约是想一睹我的芳容,才特意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白浅上神说既是这个缘故,她便不好据为己有,特地着人送了给我的。”
帝君沉吟道:“司命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我记得我准备了给他的帖子。”
“我没发出去。”文昌吐了吐舌头,犹自带着几分恼恨地道,“那司命写的什么破命格本子,足足让我在你面前死了四次。就凭他敢这么折腾你,我也要折腾折腾他。听说他最热衷八卦,我便偏不邀请他,让他八卦无门,凑不成热闹。”说罢,阴险的笑了笑。
“我记得从前你说要谢谢他的,给你安排了遇上我这么个好命格,所以才准备了给他的帖子。”帝君觉得自家夫人依旧是小孩子心性。
“呃,从我的角度来说,是要谢谢他的,可是从你的角度来说,你不觉得他给你安排的命格太悲催了么?”
帝君淡然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况按照他的计划,你在卫国灭亡的那一日便已经死了,只有这第一次是他安排的,后面那几次,我记得都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她有些愤愤地瞪着他。
他转到她背后揽着她,掰着她的手指细细数过,“第二次,在阿婓那里,你明明是假死三日,却不提前告诉我,害我伤心了三天;第三次,你从悬崖上落下,明明没死却不来找我,害我伤心了四十三天;第四次,你历劫归来,明明成仙却不告诉我一声,害我伤心了七年。”他有些哀怨地看着她,“最该惩罚的难道不是你么?”
她顿时露出了愧疚的神情,眼圈儿也红了起来,带着毅然决然的表情沉痛地道,“是我的错,你要我怎样做才能弥补?”
他微微侧了头,想了想道:“那给我煲一碗燕窝粥吧。”
他一直都觉得所有经历的那些磨难都算不了什么,因为都已经过去,如果非得要用那样刻骨铭心的痛才能换得此刻的长相守,那么即便等待的日子再漫长一倍、分离的苦楚再加深十分,他也愿意忍耐。
她带着感动扑到他的怀里,仿佛立下誓言般凝重地道,“好,以后我给你煲燕窝粥,煲这四海八荒最好吃的燕窝粥,天天!”
他忍俊不住,“那倒也不必,天天如此,就算我不腻,你难道不会腻么?”
停了一会,他打量着那颗月亮般的夜明珠,“司命为了看你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作为回报,你想不想让他更失望一点?”
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微笑着附在她耳边轻言了几句。
到得婚礼那日,身穿吉服的太昊帝君一贯地玉树临风丰姿卓然,蒙着红盖头的帝后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二人在礼乐中庄重又肃穆地拜了天地后,太昊帝君随即淡然宣布,自己要与帝后参拜法理,修真养性,故而闭关三月,留下原本满怀期待的司命星君欲哭无泪地望着二位远去的身影。凤九感叹地望着东华帝君道,“我单知道帝君你是一心只修法理的典范,却不想太昊帝君竟也是这般如此,大喜的日子里两个人一起修真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