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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露猜那可能是菲尔萨身体尚未恢复的原因,并严厉嘱咐他今后不要再冒险。

按照这个步行速度,两人能在黄昏前抵达落风城。

菲尔萨将斗篷的连衣帽掩好自己的面孔。

两次初次来访这座繁茂的城市。一进城门,喧闹声便不绝入耳,似乎每天都会充斥节日的气氛。时值临冬,秋高而气爽,更是诱引人们出门娱乐的好天气。

这里聚集着各色商人,还有他们的商铺。贵重有加工好的璀璨宝石,精巧有手工草结项链。铸剑屋里各色兵器应有尽有,饭馆内美酒菜色琳琅满目。

城内也不见有王军骑士的身影,如此混杂的地方估计他们也无法管及太多。

时间尚早,因此他俩可以将自己埋身于人群中,在黄昏前尽情游玩。

菲尔萨一直低头往前走,穿梭过来往人群,逐渐与身后的同伴拉远距离。

洁露放慢脚步,故意远离,看他会有何反应。如果他的魔力触觉还灵活,肯定能很快就发现到的。她如此想着,偷偷拐入角落的一条小巷中。

洁露因为与喧嚣有一墙之隔,内心忽感平静。她时而喜欢热闹,时而喜欢安静,不过什么时候喜欢什么的气氛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也许是过去的经历让她内心饱尝不安与寂寞的缘故吧。

过去只有刀才会给予她安全感,如今还有他。

她落寞地扫视四周,目光却被墙角上的一个涂鸦紧紧吸引。

“怎么可能?”

她立刻走近。

那肯定是涂鸦!涂鸦!涂鸦!肯定是涂鸦!绝对不会是那个东西!

不过她仔细一看,顿时全身颤抖,有种脖子上仿佛架着夺命利刃的窒息感。

墙上及腰高度的某块砖上,绘有一朵漆黑的莲花图案,本有八瓣,故意画缺一瓣。

对于洁露?雪诺而言,目睹图案即目睹到那柄在漆夜中沾满鲜血的黑之刀,那是她一生难忘的情景。

那个名号忽然在脑海中浮现。

忽然间头部剧痛,双耳嗡鸣。

一想起不愿想起的事情她就会这样子,毫无防备。

她没能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就在洁露失神的那一刻,身后伸出一只手,拍一拍她的肩膀。她惊叫一声,慌忙转身拔刀袭去。

不过,在发觉来人是菲尔萨后,她想尽力收刀已经太迟了。所幸的是他反应及时,在拔刀前就感知到瞬燃的怒气——除开怒气还有恐惧——于是仰身一躲。刀只切断了菲尔萨的眼罩。

洁露以刀攻击同伴是头一回,如此慌张以致攻击错同伴也是头一回。

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遇到王军了吗?”菲尔萨用手遮住双眼,暗自感到不适。

洁露只是悄悄摇头,没有作答。

她随后见到同伴有异状,便说道:“我出去帮你买回一块眼罩,等我一会。”

她正要离开,同伴赶紧捉住她的手,“不必了,会引起别人怀疑的,暂时用黑布代替就好了,顺便换药。”

菲尔萨感觉到此时的阳光不再那么猛烈,时间还剩一个多小时便迎来黄昏,已经不算早,再去办其他事会耽误会面。

两人重回大街,喧嚣声依旧。

洁露自目睹那个神秘图案后,就一直有种四周都不安全的错觉,于是小声请求同伴:“你能不能走在我后面?”

“为什么?好吧。”为什么她忽然如此害怕偷袭?菲尔萨没有多问,默默放慢脚步,退到她身后,同时警惕着。

她这才心安一些,不过依然无法释怀。“菲尔萨,答应我一件事。”

“说。”

“以后不要离开我独自一人行动。”

今天不正是她自己故意走开的吗。他不明所以,但知道她心情不对劲也没有反驳,依然点头许诺。

在他不曾察觉之际,洁露回首,无言地微笑着,更像惨笑。

2、落风城的炼金术士公会装潢得非常华丽,光看外表便可得出此结论了。

筑墙的每一块石头都像是被仔细打磨过一般。

两人初次拜访对其印象颇深——菲尔萨亲手触摸起外墙。过去都他没敢进过这样的地方,怕引来麻烦。

打开大门,步入公会大堂,洁露发现气氛静谧。灯光柔和而足够亮度,有毯子铺盖地面;

大堂中央设有招待来客的桌椅,稀稀落落坐着人;

门口左方有通向上层的楼梯;

靠墙的桌上摆有很多试管器皿以及各种颜色的试剂,是试验台;

而另外一边则坐落有一排书架。不少穿着黑袍的学者在四周走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而菲尔萨步入大堂后,首先听见坐在里头的人正在小声讨论着一件事,其细节让他驻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