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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这个画面的时都已沦落成为恶魔的觅食场所,盗贼们的天堂,盗寇与恶魔的宴会。

情景继续切换到别处。身负重伤的少年和少女,正亡命地往外奔跑着,以逃出这座被恶人占领的废都。

凯雷瑟一早就对时都暴乱这件历史著名事件有所了解。

可是比起书上的苍白且有所隐瞒的赘述,现今如身临其境的幻觉,让他体验更深,震慑心灵。

要是自己也身在其中,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又能否铲除这帮行凶作恶的歹徒,以及这群天生魔性使然的恶魔呢?

他并没有忘记这里还是逆时之塔内,也明晓自己身处在虚幻空间内。

因为来自纹徽的剧痛正让他保持着应有的清醒。

幻觉中鲜血淋淋的惨状,可是在曾经,一百多年前,确切发生过的。映在眼帘的即使是幻觉,也不可能去否定它的存在,历史不是一道可任意抹去的伤痕。

无论是对时都,还是对时都里生活的人民来说。当然,在暴乱中丧生的人们就更不用提了。

即时很不愿,凯雷瑟也必须要承认惨剧的存在;

并且,自己身为骑士,也必须向活着的、与已经逝去的人们许下誓言,不让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在范伦铁诺公国任何一寸土地上。

是啊,凯雷瑟清醒了: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必定将竭尽全力对付恶魔。

无时无刻都要去守护手无寸铁的平民,这不正是自己贯彻至今的行为准则吗?

不仅是自己一人,而且还是团体银翼骑士的誓言。这是在宣誓成为骑士的那一刻起,就生效并终生奉行的对人民的承诺。

即使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个,即使将战死于群魔乱舞下,也要以那份倾洒在战场上的热血来证明自己的誓言,展露自己的荣誉。

凝聚着自豪与坚韧的决心,又怎能够忘记呢?既然被赋予了力量,就必须把它使用到正当之处,来实现自己那份崇高的夙愿。

非为骑士的他人是绝对不会了解这种近乎信仰的责任心的。

而且也只有骑士才会保留有这样的责任意识了。

古纹徽「艾利维尔」感受到了主人凯雷瑟在虚幻中重新被唤起的决心,符咒从口袋飞出,并放出了射穿一切虚影的光芒。

重演的历史惨剧像刺破的的镜片一样尽数碎裂,并化成光粉飘散于空中。

不仅如此,右臂上的另一纹徽「耀之千鸟」也呼应着艾利维尔的激动。

接着是一道在不可看处落下的贯光迅雷,且到临地上之前就碎作数千只的雷鸟。轰雷便是鸟鸣。

千鸟腾翔,一瞬白昼,那是由光编织而成的白芒。

悬在四周、布置成天罗地网的数千、乃至数万条透明丝索,仅在眨眼间被散射的圣光灼烧,化为不可视的灰烬以及残存的焦味。

被雷光之鸟当作靶子的似乎还不止是这数万条丝索,更有丝索的主人。

这只冒着白烟并嘶叫悲鸣着的八足吐丝者终于现身,它正是存在于逆时之塔的恶魔、重演时都暴乱之幻象并企图迷惑凯雷瑟的罪魁祸首。

“是你,利用紧密布满在这里的蜘蛛丝,来给进入里面之人制造幻觉的吧?”凯雷瑟提起发着银耀的光之巨剑,指着恶魔说道。

被雷光重创的蜘蛛恶魔已经受重创得难以再发出声音,而凯雷瑟自顾自地解释下去:

“想问我为什么会发现得到吗?很简单,因为只要细心一看,正常人都可以发觉,所有的幻象都不是完整无缺的!

就算是皮影戏,投到白纸上的影子都是整体的,无缺的。但是我刚刚看到的画面,都会有很细微的「断裂」现象。

蜘蛛丝即使再密集,也不可能像平滑的幕布一样,构成完整无缺的影像。时之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关于这类蜘蛛使魔,因有着制造过去幻象的能力,以及在人形时一副老人的模样。

于是它一时之翁的名称代号流传于骑士之间——这并没有丝毫褒扬之意,完全只是因为易记。

凯雷瑟在北伐一战中曾经遇到过这类的魔物。

所以才会对它的迷惑伎俩知了得一清二楚。

“以为仅凭这点小聪明,就可以探寻到「时之惨剧」的因果吗……”

这个时候,这只巨型蜘蛛用嘶哑低沉的声音嘲笑着。

“你说什么?时之惨剧?”

这只恶魔居然也会知道时之惨剧,莫非它还与时之纹徽有关?凯雷瑟一边提剑警惕着恶魔,一边小心问道。

“愚蠢的人们,逐渐步入古纹徽的深渊中吧……”恶魔的喉咙开始溃烂,但还是极力地放出刺耳的笑声,“而且……你太迟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吾主已经苏醒了。”

在最后的一瞬间,恶魔用尽剩余的力气喷出数条坚韧的丝索,朝凯雷瑟的方向猛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