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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再一次目睹了某个人的影子——那个在最后一次共同征战前,长跪于神明前为自己的武士同伴们虔诚祈祷的团长的背影。

“艾尔方斯,我不喜欢向神明下跪的男人。”

他惊觉,忽地回头,发现正从门口走进马厩的芬奇利。

“黛斯菲尔并不是神明,而是我的亲人。可以说,她是我的老师,我的母亲。”

“一遇到困难,就急着向你的老师、你的亲人求助了吗?新派来的所谓团长,果然又是一个幼稚的小毛孩!”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艾尔方斯。他用力紧握拳头,第一次向着同伴从双眼放出火焰。

芬奇利不理会他的愤怒,自顾自地拾起了一个漆黑的马鞍,套好在属于自己的那匹战马的马背上。

他抚摸着曾与自己出生入死、视同手足的英灵之驹,“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我讨厌你的懦弱!我们仍然渴望着战场的风沙、渴望着战场的烈日,以及胜利的雄叫。

可是,与其让一个懦弱无能的人来带领我们上战场,让我们到战场上送死,还不如让我们像现在这样继续下去。”

艾尔方斯怔住了。

懦弱……

芬奇利从甲胄中取出了一样沉重的东西。

那是前任团长遗留下的白银面具。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将这个面具郑重递给面前的人,示意着:“这是前团长留下的信物。在南征之前请想好。什么时候懂得了该用怎样的气势与威严来面对你的伙伴,就戴上它。”

此刻艾尔方斯明白了——他们正苦苦等待着一位能够重新率领他们上战场的将军。

可是漫长的五年,并没有这样的适合之人出现。

每个烈鹰的骑士都存有一颗不屈的心。

正如芬奇利所说的,与其让一个懦弱无能的人来带领骑士上战场,让他们到战场上送死,还不如让他们像现在这样继续苦等下去。

“你若是有如前团长那般的领导才能,我第一个跟随你。以剑起誓,说到做到。不仅是我,烈鹰的众人也同时抱有这样的想法。”

“即便如此,你们……也要与往常一样的英勇之姿来面对你们的新团长。你们不仅要面对我,还要面对凶残的敌人。”

艾尔方斯最后向芬奇利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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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烈鹰众逐渐恢复了往常的训练。艾尔方斯觉得,绝不是因为不羁的烈鹰众臣服自己,也不是因为南征之日在即,更多的也许是因为在他们内心中,曾经存在着的某样东西,慢慢苏醒——到底是对沙场的气息还是胜利的渴望,艾尔方斯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趋势良好,在南征前,烈鹰众的气势与战力应该会恢复得与以往一样。

变化,从王国教会的主教到访烈鹰宫殿的那一天开始。

主教的到访同时带来一道王的命令——那是一道让烈鹰众始料不及的遣散之令。

无疑这是一盆浇灭骑士们渐起雄心的冰冷之水,也更让艾尔方斯为王突如其来的命令感到疑惑不解。

自己来到烈鹰才不到三个月,王居然就急于遣散尚未恢复士气的烈鹰?

命令规定,所有烈鹰骑士团的士兵将「解甲归田」,必须在三日后撤离宫殿。

骑士团的根据地——烈鹰宫殿将被王军,也就是皇骑收回,归公所有。至于日后的用途,根据地将会重新还原为养殖畜牧场。

众人自五年来,没有创造过何等的功绩。于是在这个解散之刻,他们不仅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王的镐劳,也不能获得任何遣散的钱财物品。

遣散后,任随他们的意愿,要么独自还乡,要么留在王都,王任第二骑士团的成员们就此自生自灭。

可是,当年的强制性征兵制,使得他们背井离乡,并且自这一去便再无回过家乡。

士兵们不知多久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了,除此,再也没有可去之处。相隔十多年,尚且认识熟知的亲朋与好友,不知还剩下多少?

亲耳听见主教带来的这个王的决定,烈鹰众心有不甘。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颓废堕落的最终恶果,无法反驳。

大汉把手中的酒壶用力猛摔下地,愤愤不平地起身离去。

众人间,一双双迷茫不知所措的眼神互相传递,有一个人,小声弱气地问了一句:“现在……该怎么办?”

似乎他们急切需要一个洪亮的命令,来凝聚他们的军心,并将他们导向正路。

“等会——继续训练!养精蓄锐,三日后进行南征!”

作为团长的艾尔方斯,用无比响亮的声音,向自己的武士们喝令道,语气与气势,前所未有并无与伦比,震惊四座之人。

芬奇利嚯地站了起来,面容平静。他走到训练场的角落处,拾起久未触碰的宝剑。

“烈鹰第一分队,跟我来!半刻钟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