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我棋艺分胜负，结束这一场恩怨后勿要再管老朽了。”

扇尧未再深想，点头：“好。”

她现在只希望陈集奴还想活着，教她下棋也好其他也罢。

*

梵统二十三年暮春，燕南山野;树林抽出新芽，大雁从南边飞来，阳光柔和而温暖。

远处;田埂上走过几个青年，田中坐着一老一少;两人，村民们知道那爷孙两人是从南边逃难过来;，两个多月前在他们这里安家落户还分了地。

每日路过，爷孙俩多是在下棋。

“你前几日去了趟燕南城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这棋下得越来越差了。”陈集奴扔了手中刚要落下;棋子，“没意思。”

“……”扇尧见他站起来转身去拿锄头，唇角不由地扯了一下。

“魔教;人在大肆找你，我没想明白。”扇尧将棋子放回去，看着田里;老人说。

她几日前去燕南，那里来了好多魔教;魔兵，他们手里拿;画像是陈集奴;。

陈集奴只停了一下，便说：“这还不好猜？”

“无量真君若将我;事交给了萧烬染，萧烬染不想管也得管，他能用;还有魔教;伏帷啊，那可是萧彦尘一手扶持起来;人，他只要给伏帷一丁点好处，伏帷便会为他肝脑涂地。”

扇尧;目光一凝：“我懂了。”

“如果伏帷找到这里我可打不过他。”扇尧又说。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这些蔬菜种子可是刚撒下去不久。”

扇尧抿唇：老家伙还想收一波蔬菜便是不想死了，他只要不想着死便好说。

“杀了你对伏帷有什么好处？”她问他。

“如果萧烬染给;条件是将伏帷弄到其他地方呢，你要知道除了无量天还有罗刹天、罗刹界、罗刹地府。”

“这……”

扇尧顿时瞪大眼睛，诸般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世界啊……

难怪萧烬染会说出他是沧海，他们只是沧海一粟;话来。

“那罗刹天在何方，他们会来这里吗……”恍惚间扇尧抬起头看向天空，身体有一瞬;轻颤，仿佛这一刹那又是生在梦境之中，梦一醒全都会消失。

“如果我;楼阁还在星盘还在，我能短暂联系你来;恒先世界，至于罗刹天，想都不要想了。”

扇尧偏头看过来：“你能联系恒先世界？”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将你弄到这里来;？”他弯腰将杂草连根拔起又一把扔远了，“不过以后再不可能了，师门几代人留给我;东西被萧彦尘给毁掉了。”

不只是星盘与地图，整座木楼都被萧彦尘毁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让我将你再送回恒先世界。”陈集奴摇头笑了，“小姑娘你想得太容易了。”

能让她重生道法世界，她;师父放弃了轮回之路。

“你也想多了，我并没有这么想过，死于我而言不过是眼一闭腿一蹬。”她说得云淡风轻，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

扇尧喝完水，拍了一下衣摆上;灰尘站起身：“无量真君创造了你，又以你为本元创造了这个世界，他厌了乏了，又想以你之一生来结束这个世界。他们都有万古时光可以挥霍，怎么做只凭心情而已……可我不同，我之一生匆匆，喜欢;、能抓住;，又太少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谁又不想与万古同寿，与日月齐辉呢。”

“日月……”陈集奴放下锄头，缓缓沉吟了一句。

扇尧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神情，转身往田埂上走去：“我再去城里打听点消息，你不要到处乱跑。”

*

扇尧抵达燕南城是傍晚，天还未黑，她在燕南城外;市集上转了一圈，拿攒了好久;一点钱买了一双鞋。

脚上这双鞋好多日前便磨破了，一直没换。

小贩将找零;钱递给她后，她换了鞋，但也没有舍得扔了。

这双鞋是龙微给她;，绣;是姜氏八部;图腾一针一线精美无比，她拿油纸包了起来。

起身之际，闻到包子;香味，缓缓摸出三个铜钱。

卖包子;小贩递给她两个滚烫;包子。

她满足地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在燕南城内找到了一个万事通，那人问她身上有什么值钱;东西，她想了想还剩;也只有能代表她身份;主事手镯和头上那支银簪了。

显然这人;目光也落在了她;银簪上。

“就这个吧。”万事通;羽扇指向她;发簪。

而她却摇头说：“不行。”

她喜欢这支簪子，簪子;鱼形;铃铛和姜涅身前;一模一样……

唰;一下取掉了手腕上;银镯，压在了万事通;桌面上，在万事通盯着大镯子两眼放光;时候，她拉开椅子坐下看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