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说过不一定是那些植株得缘故,我可没想让你丢脸。”他仍坚持絮叨某些观点。 宣逍也很郁闷,生硬地转变话题:“别说,别提。话说你是怎么和学长起冲突的?” “你不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裘明真心认为他俩半斤八两。 两人在现场窃窃私语,魂球则捧腹无声大笑,少顷,众目睽睽之中,台子上的残叶被一双布鞋踩住,沿着向上是一条黑色的阔腿裤,上身穿着灰布长领外套,来人衣着严严实实,身形挺拔,一头苍白短发,黑肤圆耳,面上有些皱纹,双目有力,背手直立,严肃扫视新生。 在逐步肃穆的气氛中,交头接耳的新生噤若寒蝉,等待台上的人讲话。 “好,看来各位无事了,”形象上是中年妇女的肖筱颔首,声音顿挫,“介绍一下,我名肖筱,这家学院的院长,欢迎各位新生加入。” 裘明把白球拽下来,过程中汗毛一竖,有一道存在感强烈的眼光宛如刮骨一样从他身上扫过去。他抬眼看去,新鲜出炉的院长行若无事,那悚然之感好像仅仅是他的错觉。 院长肖筱继续说道:“闲话不谈,能进入这所学院,各位都是已经在修炼中取得一定成果的英才,半步踏在入世的门槛,‘学院’这概念能为你们提供的有限。尽管你们目前主要在学习,但作为院长,我希望各位新生不再将自己视作学生,而是执行者的后备。 “广陆板块中,我晖炅沐浴在光与火之下,崛起于山地与海洋之间,土地广博,而能有安定者,全依赖执行之人日以继夜的心血。 “也许你们之中仍有顾虑,仍有怀疑,这合情合理。当你们不能承担执行者的责任时,介于你们所学所得皆为等价换取,学院自然允许退出,但需要签署契约,不得向外透露秘密。我对此报以遗憾并送予祝福,但请勿忘记,无论你们流去何方,晖炅永远是你们的家乡。” 肖筱顿了一下,接着说明:“在国家学院,不尊无有之事,这点请牢记。你们将会面临和平以外的环境,提升自己的实力,寻找自己的道路,以上……”她最后扫视一圈,将一只手平放于胸前:“便是我要说的话。” 说完,她下台,在一片寂静内消失在林中,木制圆台也分解入土,仿若从未出现。 过一会儿,新生们才从肃穆脱离,叽叽喳喳的好似麻雀,空地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宣逍见裘明思索,不曾防范的模样,就摊开手掌捞过魂球,不顾球的挣扎用一张糙脸磨着,触感极佳,惬意问道:“小明,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觉得她看我时不太友善。”裘明喃喃。 “喂,小明?”宣逍用胳膊肘捅他。 “哦,”裘明回神,“还干嘛?你不是说去漠央吗?” 宣逍捏着魂球否认:“不是现在,我还要准备会儿。” “准备什么,给你自己添点出门在外的新衣裳吗?” 宣逍回以怒视:“我呸,你小子别管,我可还记着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裘明夺球而走,使劲踩高个的脚,没踩着,在某人奋起直追前逃之夭夭。 然后就和角落里扮俏的肖雅撞个对头。 裘明捂着额头:“哎,你在这里跟鬼似的。” “哼,怎么说话呢,亏人家好心过来通知你,”肖雅抱胸,拍拍窝人脑袋上的白球,对裘明说,“塔弗老师叫你呢。” “塔弗老师?他回晖炅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呗。”肖雅拉长声音,催促他。 于是,在肖雅的说法中,裘明半信半疑地返回秘境内的居所,还真在木屋前发现褐发的精壮男子。塔弗正仰头观望这座木屋,听见脚步声后回头。 裘明、魂球和布灵动作一致地问好。 塔弗应声,瞧准几个家伙的神色:“怎么,觉得我不会回来?” 裘明和白球方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被推出来,尴尬而坦然称:“有些意外。” 塔弗很平静:“出了冥灵,你没有要问我的事?关于我为何会在冥灵,为何会去齐郡城的奥瑞金学院。” “您会解释的。”裘明回答得很狡猾,滴水不漏。 “呵,不和你细说,你怕是会起疑,”塔弗古板的脸上流露淡淡的笑意,少时隐去,“宣逍,肖雅乃至余韵都在齐郡,所以我和温何才在那里……苏昊是个意外,我们,包括寒刺的钟家都未曾预料苏生有留下本该夭折的子嗣,不过,说与你无用。”他轻轻摇头。 三人侧耳细听。 “宣逍失踪过一次,为不露风声,宣家默许他藏在齐郡;肖雅则是被肖筱送去,她一向对自己的孩子保护得严密;而余韵,”塔弗可疑地停顿,“我对她没办法,不清楚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