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念念不忘的某只白球跳进树林就如鱼得水,好不欢快。 太阳西沉,光线在变暗,他全然不在意,立马突进一个蜂巢,抢了半巢的蜂蜜,在愤怒的蜜蜂追赶中变小,小到藏进这季节鲜见绽放的花里,蘸着到手后撒一地的蜜,撕下一点叶子生吃,时不时吮一口晚露,把圆鼓鼓的肚皮拍得啪啪响,在警惕赶来的蜂群眼皮子底下悄然溜去另一朵花,故技重施。 他原本是变不到这么小的,都是修习塔弗老师课程的缘故,平添一个不干正事的本领。 实在快被逮住,他就心疼地从身上揪出一缕白毛,注入魔力,那缕毛就跟吹进气一样膨胀,很快变出一个白球,魂球再用两根触手使劲揉揉,空空的白球就显出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和魂球一模一样了。 魂球向它叽叽问好,白毛复向魂球叽叽问好。 然后白毛变成的球担当诱饵,招引一大批的蜜蜂深入树林,跑到很难再沿路返回的边边角。等到蜜蜂们露出屁股上的尾针,要给这狂妄的侵犯者一点教训,把它从白球扎成仙人掌时,白毛就同魂球那般得意大笑,在尾针射出前烟消云散,毛都没给蜂群剩下。 这白毛的变化借鉴自一头面部特丑的老虎,是对【魂仆】的另一种开发,可以分出精神力和魔力,运用能力制造自己的分身,算是气属性真正【分身】的弱化版。 于是,这只球就像往常一样在丛林中称王称霸,独孤求败,舒适地窝在露水形成的软床上,一弹一弹,感觉整个世界都如此明亮,富有梦想。 然而乐极生悲,他只觉好大的地震,把他贴身的露水震掉,他也一路翻滚到花蕊里,满身花粉地出来,不停咳嗽,怒视经过的始作俑者。想不到始作俑者竟然没和天真的熊人们一样忽略这只微不足道的小不点,反是停下,弯腰激起的风差点把羸弱的小花掀翻。 缩小版的魂球就这么和一双黑洞洞面对面。 “叽!”有妖怪! 魂球大吃一惊,对面的脸不如熊人光滑,全都是毛,比起没刮胡子的宣小脑更令球不忍直视,吓得他吃触手,声音全吞回肚里。 尖利的叫声兴许震慑住“妖怪”,它猛然站转身,撒丫子狂奔。见它跑了,魂球倏尔变大,边惊恐地叽叽大叫,宣称林子里出妖怪,边直追着“妖怪”不放。 然而“妖怪”逃得太快了,魂球居然追不上,只得眼睁睁看它越逃越远。 其他活物也赶来了,不依不挠来算账的蜂群被魂球拿着它们的蜂巢威胁,最后托举半边蜂巢灰溜溜作罢。其后就是风尘仆仆的裘明和布灵,粗略了解情况后,裘明又气又笑地直言:“你看错了吧。” “叽。”魂球相当自信。 “你当时就一滴拉子小,”裘明比着小指头,“哪来的视野看清那东西?” “叽。”那为啥看了哥就跑,哥这么帅气可爱! 裘明又翻白眼“你到底有多自恋,不如米粒大小,怎么看出你好不好看的,而且你也不帅。” “叽。”魂球怒斥裘明大逆不道。 一人一球讲歪话题,在布灵的沉默中继续分别前的互呛。 熊人族同样闻声而动,或着兽皮或着布衣,认出裘明和魂球后止住脚步,留一定距离暗暗观察。 “啊,你们来了,”裘明首先回过神,“抱歉弄出这么大动静……都怪这只球一惊一乍。” “叽?”魂球双目撑大,你小子竟然恶人先告状? 裘明纠正他的错误:“我哪‘恶’了?告诉过你别天天在林子里皮。” 魂球生闷气,气得鼓鼓的,本对他们心怀忌惮的熊人们瞥到这光景,默默从贴身的包裹或挎篮里找出蜂蜜饼干,轻轻走近,递给他,摸魂球的头——姑且算是“头”。 一嗅到甜香,魂球转身,就见一块块晶莹熏黄的饼干主动飞来,他馋得咽口水,立马接过,笑逐颜开,愉悦地哼哼,这模样恐怕是把方才惊呼的事迹给忘个精光。 裘明本就想跳过这话题,由着他暂时陷入洋洋幻想。 这时,环绕他们的树梢仿若吹来一股风,把一圈的高叶摇曳,一个束马尾辫的白皙少女不知打哪跳下来,俏生生贴住一棵大树粗糙的树皮,疑惑眨眨眼道:“哦吼,你们聚在这里干嘛?先说好,这里可不允许聚众相亲。” 裘明第一时间发现肖雅,首先怼她:“你找话题的能力真差。” 肖雅的脸颊跟魂球似地鼓起:“要你管,小明你在这干嘛?煞风景呢。” “没干什么,”裘明特别淡定,“我举报,某只球传播风言风语。” “叽?”魂球的语气特别强烈,整一只如同海里翻滚的鱼,不断高低扑腾。 然而那么多饭票在场,他不好意思当众发飙,片刻后眼珠子转一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