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活了。”沈心洁一直在为自己辩解,可惜全淹在黄茴香的公鸭嗓门中,又气又恼又没脸见人,是真的想一死了之。 李金福朝梗着脑袋看热闹的徐奋进吼:“你他玛还不快给我去瞧着?” 不管因为什么,知青出了人命,他这个大队长都脱不了干系。 对着黄茴香冷笑:“是她挑唆?怎么着,你和朱得胜是三岁小孩?自己做下的事就得自己承担,想甩锅给别人,没门!” 是沈心洁挑唆又怎样? 他根本没把毛丫头放眼里,只要把朱得胜打垮,谁挑唆都没用。 黄茴香“扑通”给李金福跪下:“金福大哥,我家真是被那臭丫头挑唆,咱们这个村子里的人,五百年前都是一个祖宗,求你看在我们同祖同宗份上,饶我家这次吧!” 她朝地上磕头,“撵出村,我们全家都得死,金福大哥你是菩萨转世,不会真要看着我们死吧?求你了!” 她咚咚磕响头,又拉朱得胜父子跪下一起求李金福,说得凄凄惨惨,就像下一秒全家就要横尸荒野。 “我可以不撵你家走。”李金福慢悠悠的,冷冷道,“但你家要当众做检 讨,接受水茂村的处罚。” 不是他心软,而是朱得胜一家去投亲靠友还好,要是到处流浪成盲流,极可能被相关部门遣送回来,他不能也不敢不接受,朱得胜一家岂不成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与其到时难堪,不如现在把人收拾服帖了,杀鸡给猴看。 “是是是,我们当众做检讨!” 众人离开,李金福先找姜米问:“朱得胜家厨房的门,是你找人拿这个打开的?” 他伸出的手掌中放着一块半截砖头。 姜米惊讶:“不是您找人打的?今天的事我不可能未卜先知,在朱家又被沈心洁盯得死死的,没时间去找人啊?韩俐是不是你?” “什么我?”韩俐现在还不知道厨房这边的事,听姜米解释后摇头,“不是我,会不会是村里想帮金福叔的人?” “不可能。”李金福断然否定,“这半截砖头是从朱得胜家外面打进来的,当时厨房门口乱成一锅粥,能一砖头不打到人,而是把两扇厨房门都打开,村里没一个人能做到。” “还有,朱得胜这个人精明得要死,他怎么会蠢到把偷来的米直杠杠放在自家厨房最显眼的地方 ,也不事先跟黄茴香通声气,让她一进家就说搜厨房?” 这也是姜米百思不得其解的。 李金福思索道,“我想,米被偷后,其实是被朱大蛋拿着,他从我家后院翻进来放了厨房,完全不知被人悄悄拿走放进了他家厨房。” 男人叹息,“这个放米的人和丢砖头的只怕同一人啊,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村的,如果是,他不会到现在都不来跟我通声气。” 姜米脑海中闪现一个人影。 可又怎么可能? 傍晚,村里大喇叭响起李会计声音:“各位社员,马上到村公所开会,要点名,迟倒要扣工分。” 姜米和韩俐到时,村公所已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人,吹牛的吹牛,磕瓜子的磕瓜子,热闹的跟等着看大戏一样,想必已经听说今天的事了,只是还不知具体细节。 村公所小屋门口放着一把条凳,李金福坐上面抽着烟锅,后面两侧房檐上各挂了一盏煤油灯,把他衬得很威严。 李会计点了名,问李金福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男人点点头,李会计一招手:“带上来。” 人群让出一条道,朱得福一家如霜打茄子,在民兵押解下 走到李金福侧旁,一排的低头站好。 另一边,徐奋进押着沈心洁走到李金福别一侧,小女人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窦娥一样可怜。 李会计大声讲了今天事情始末,不用他添油加醋,村民已群群激愤。 农村的粮食就是农民的命,偷大家的命,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纷纷大骂朱家:“这样的东西打死也不为过!大队长你可不能轻饶了他们!” 黄茴香公鸭嗓嘎嘎:“米是我偷的,我操小路放回家,我男人和我儿子啥都不知道,啥都没做。” 老女人哭天喊地,“我是被沈心洁教唆的,她恨姜知青,说只要事情做成,她给我十块钱,十块钱够我三个儿子娶亲给彩礼了,我才猪油蒙了心做糊涂事啊。” “你家做了不要脸的事,为什么要把脏水全泼我身上?”沈心洁再次要死要活,有徐奋进拉着她也做不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呵,朱得胜真是不要脸,他跟李金福斗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次栽了就把责任推到老婆身上,
第50章 猪油蒙了心(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