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时候付小姐也就能见到兄长了。”
付妙“嗯”了一声。
圣医女义诊三天,第一天圆满结束,第二天却出了事。
是有人当众起的冲突。
陆纤尘选择的义诊地点是城南大街的一处药馆,她开了药方可以让患者直接去抓药,离着药馆两条街的地方不巧有个青楼,前一天来看胎的孕妇就是那青楼里的姑娘。
今天出事的也是她。
那姑娘不是做皮肉生意的,而是个抚琴女,唤做雨芩,十指青葱,弹得一手好琴,去年识得一个郎君,与人许了终生,有了孩子。
那孩子的父亲是个进京科考的,一时没有落脚的去处,便让那怀孕的姑娘留在了楼里,说是等自己中了榜,再名正言顺地补雨芩姑娘一场婚礼,那抚琴女同意了,自费赎身,留在楼里等着那公子。
一等就是怀孕,一等就是一年。
古人云,恋爱脑,害死人。
那书生无甚大才,进京不久,还未到科举开始,便染上了赌瘾,一场赌局,输光了盘缠,还欠下了赌债,被追债到没有办法,不得不想了个损招,他把楼里等他的雨芩姑娘卖了。
卖给了赌场的老板。
还故意没告诉老板,人姑娘怀孕了。
这一段是王伟策的意外。
那赌场老板就是王伟策的弟弟,王伟炤。
这王伟炤是个纨绔子弟,但因着家里门槛不高,“纨绔”得很有限,欺男霸女玩不起,一般以吃霸王餐为主,开赌场、放高利贷一类的生意也沾手,见着人输得卖儿卖女都有,卖个老婆,他当是正常。
那抚琴女雨芩还有点名号,王伟炤听着,决定纳人为妾,去找人,却被那姑娘当成了耍流氓的无赖,当众甩了王伟炤一巴掌。
一直到王伟炤拿出身契,雨芩姑娘才一脸难以置信,扶着肚子倒在地上。
但即使难受,她还是不敢相信,跑出门去,要去找那书生,却不料走得太急,半路摔了一跤,身体痛苦得蜷缩起来。
让路过的人给送圣医女的义诊这里来了。
原著中没有圣医女义诊,这雨芩姑娘摔了一跤,后来一尸两命,母子双双没了,那闯祸的书生后来连今年的科举都不顾,连夜跑路了,一条人命官司,压在了王伟炤身上。
这事没瞒住,正好让朝中的政敌抓住了把柄,疯狂弹劾,说王家人草菅人命,逼死了一个怀孕的姑娘,因着一众弹劾针对的都是王伟策,而王伟炤又亲口声明这孩子不是他的,因而长公主误会了,以为这孩子是王伟策的。
两人的这次误会,又让无良作者水了五万字。
用一条人命写出的误会。
“宿主……”系统开口都有点底气不足。
“没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关键剧情点破坏那么多了,也不多这一次,这事情我虽然没关注到,但真撞到我面前了,我也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陆纤尘说道。
“来,几位让一让,搭把手,把这位姑娘抬进去,我帮她看看。”
“去找稳婆,她这是要生了。”
几人合力,把雨芩抬进了药馆内室。
然而,她摔得实在严重,这古代又没有合适的消杀设备,单是细菌感染都能要了人命。
“他,他不要我了,那个男人,他,他不要我了!”雨芩刚找回点意识,便崩溃大喊。
“姑娘,来,我们缓缓,平心静气才能平安生下孩子呀。”陆纤尘劝到。
“什么平安不平安,他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雨芩喊道。
“雨芩姑娘不为着自己,也为着孩子吧,来,咱……”
“他不要我了,他把我卖给别人了,啊,他不要我了!”雨芩喊道。
陆纤尘让她的尖叫喊得脑仁疼。
请来的稳婆摇摇头:“这个情况,大人是保不住了,尽力一试,或许能保住孩子。”
雨芩还在喊着“他不要我了”“我也不活了”“保孩子吧”一类的话,陆纤尘决定尊重她的意愿,保住孩子吧。
从正午时分,一直到后来晚霞漫天,那声音才渐渐停息。
而后,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稳婆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是个男孩,足月的,还算健康。”
那孩子刚出生,整个人皱成一团,像只没毛的小老鼠。
但大人却没了声息。
雨芩姑娘死了。
陆纤尘站在其床边,静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