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巫医将药瓶交给影卫,交代道:“将里头的药丸吞下去。”
影卫打开药瓶,只见里头只有一颗药丸,沉了脸,“不够。”
影卫定会试药,所以必须是两颗。
巫医显然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叹道:“这药可不容易,我也只剩下这一颗,你们要试药恐怕是不行了,左右你们即使杀了我,我也拿不出药了。”
影卫们犹豫了。
躲在帘子后的宋九朝那影卫使了一个眼色,全程她都在,她能听到这巫医的心声,他没有骗人,估且相信一回。
影卫们只得将药丸倒出给任荣长喂了下去。
巫医听到了吞咽声,面上立即露出得意的笑。
宋九的脸色变了。
影卫也察觉到不对。
巫医老神在在的坐着,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惧意,漫不经心的说道:“各位还是解下我眼睛上的布为好,你们的主子中了我的毒。”
任荣长有了反应,显得很痛苦。
影卫们气坏了,纷纷朝宋九看去,显然是要不要取
宋九却是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扔给影卫。
影卫们反应过来。
巫医还在得意的笑着,突然一颗苦涩的药丸扔入了他的嘴中,刚反应过来,影卫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咽下去为止。
“是什么?”
巫医着急了。
影卫开了口:“中原的毒药。”
到此刻巫医才反应过来,或许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勇士,也有可能是中原的那些商人,他这一次算是踢到了铁板。
“中原有句俗话,七日终后寸草不生,说的就是这药了,在中原,对付叛徒或者不听话的人,就喂这个药给他吃,吃下后等七日再将尸体扔在他的族人面前,族人闻着味道也会中毒。”
“以至于中了七日终的毒,是无人敢收尸的。”
巫医心头惧怕,他听那些商贩说过中原有人擅长用毒,比他们寮国的巫医还要厉害。
而影卫们的话终是令巫医怕了,那药丸入了喉,苦到了心里不说,腹部也开始有了反应。
影卫看着他的反应,接着说道:“这七日里,你先是会经历腹痛,而后胸口痛,接着背脊痛,再到全身疼痛而亡,死状甚惨。”
影卫的一番话,将那巫医吓了个半死,他咬牙切齿的坐在那儿,到底是不敢将面罩取下,心头即使有猜疑,也不敢细想了。
很快巫医从怀里又拿出一个药瓶,他犹豫了一下,拔开药瓶上的盖子,药瓶里传出虫子蠕动的声音,细微的声音差点儿分辨不出。
站得近的影卫瞪大了眼睛,那么刚才给贤王喂下去的是虫卵?影卫想到这儿就怒了。
此时巫医摸索着起了身,拿着药瓶靠近任荣长,在他胸前来回晃动,没多时,一条虫子从任荣长的嘴中爬了出来,众影卫见了,纷纷拔刀。
巫医听到声音不对,连忙解释道:“是治病,你看,我的蛊虫都死了。”
果然从任荣长嘴里爬出来的虫子转眼成了一滩乌黑的血水。
“我们大草原上的巫神会保护你的,他的伤很快会好。”
不仅爬出来的虫子死了,那药瓶里出来的虫子也没有再蠕动。
“这可是我唯一的一对金母虫,若不然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的,各位也该解了我的毒了。”
巫医面带恳求,他又老实的坐下了。
影卫们看向宋九,站在帘后的宋九点了点头,影卫这才从怀里摸出解药给那巫医喂了下去。
影卫叮嘱道:“此番出去,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中原的毒还有好几种,不比你这对金母虫弱。”
巫医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影卫送上一盘金子,倒是舍得给钱,巫医伸手摸到盘中的碎金子,面上一喜,连忙将金子纳入怀中。
影卫将人带走了,宋九才从帘子后出来,她来到她家夫君身边,看到面色红润了的任荣长,她心头一安。
经那巫医治疗,她家夫君的呼吸都顺畅多了,但愿这巫术有用,早早养好身体。
影卫将巫医送回戏楼时,今日戏楼的一场戏早已经结束,结束后的阿奇和公子楚来不及换下衣裳,就一同去了乙室部兀里只的雅座敬酒。
阿奇和公子楚一向不与戏楼里的权贵私下结交的规矩,今日打破了。
要不是一来上京城就受邀入了皇宫,在国君面前过了明路,这些北皇城的权贵早对两人有私心了。
眼下两人主动去兀里只的雅室敬酒,没把兀里只高兴坏了,其他几处雅间里的客人无不羡慕。
兀里只看到公子楚喝下了他递过去的酒,兀里只的眼神发着光,看着眼前俊美如仙的男子,叹道:“汉人男子如此娇弱,入我府上必得好好看重。”
刚喝下酒水的公子楚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大变,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杯子一甩,砸在了地上碎成了渣。
兀里只大怒,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勇士就上前扣住了公子楚。
是可忍孰不可忍,公子楚挺直了脊背反抗,这些身强体壮的勇士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嘲笑起来。
阿奇刚喝下酒看到这一幕心思一动,倒了一杯酒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