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盯着众位富绅。
这个时候怕也只有沈天浩还能吃下去东西,一副饿了好几日的样子,如此紧张的局势,他还抓着一根骨头啃着。
严家家主冷眸看了沈天浩一眼,沈天浩就像个不会看人眼色的。
这样的人能在严家做幕僚门客,掌管生意也是稀罕了。
“贤王妃这话我们听不明白,今日若是我们不愿,贤王妃可是要动手么?”
严家家主反问,也正是其他富绅们的想法,他们可不怕贤王妃,强龙难压地头蛇,可莫小瞧了他们。
再说这么安排,贤王妃也是天真,只待贤王妃一走,他们随时可以改观,这些安城的百姓,他们可不放在眼里。
然而宋九却是奇怪的看向严家家主,“我说的不够清楚么?”
府卫们齐刷刷地拔出长剑,众富绅吓得脸色发白,真的动手么?
宋九起身在场中走了几步,站在那青草茂盛的地方,说道:“你们可知此地为何青草最为茂盛么?”
不是这是啥意思,怎么说到青草地了。
宋九看着这些人满嘴肥油的吃着,她脸色仍旧温和,似乎看不到这些人的傲慢。
吴氏带着几个妇人帮手的,远远地朝这边看着,一个个的都有些不服气,这么多好吃的就这么送入他们的嘴中,真是不值,也不知贤王妃是怎么想的。
吃没多久,宋九放下了筷子,任家人也都停了下来。
底下宾客还在吃个没停,尤其是桂花醉,越发贪杯了。
宋九突然开口:“各位吃下这桂花醉,不觉得腹部烧得慌么?”
吃饭的众人下意识的停下了碗筷,对呢,烧得慌,但是耐不住嘴里留香,入口清凉。
严家家主认为有沈天浩这一层关系,自己起着众富绅的带头作用,成了从富绅的老大哥了,于是先一个开口接话:“贤王妃说的对,是有些烧得慌,但是这酒味道奇特,头一回喝,不免贪了嘴。”
“也对,酒的确是好酒,但是各位再这么喝下去,怕是要醉死在宴席上了。”
众富绅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这酒不醉人呢,就腹部烧一会儿,人反倒精神了。
“两个时辰。”宋九再补充了一句。
“什么?”
严家家主疑惑的开口。
“两个时辰后,你们会醉得不醒人世,若是再这么喝下去,恐怕各位醉死在睡梦中而不自知。”
这么一说,谁还敢吃了,吓得他们赶忙放下了酒杯。
这时宋九朝席前的牧心看去一眼,牧心会心的将一瓶解酒丸拿出来。
“别怕,尽管喝,今日宴席酒水管够,事后还会给各位一颗解酒丸,绝对相安无事。”
宋九将那解酒丸放在了桌上,众富绅心思一动,也对,他们可是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说贤王妃也不敢让他们死在宴席上,再说这世上都有喝下去两个时辰才醉人的酒么?简直是闻所未闻,指不定是故意吓唬他们的。
这么可口的酒,于是又喝了起来。
宋九却是叹了口气,“这解酒丸能解酒,可各位却未必能解我心头之急。”/
宋九这话说得突兀,众富绅听了,感知贤王妃有些不太对劲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便是水乡村帮忙的村妇们也不知宋九的用意。
而空地上,府卫们架起的大铁锅里,水正好翻腾,冒出了热气。
“水开了。”
宋九听到水开翻滚的咕噜声,提醒了一句。
众富绅这就看向那口大锅,对呢,烧了一大锅开口是何用意?要做什么了不得的菜么?就像这酒一样新奇么?
严家家主最先起身,问宋九刚才话中的心头之急是什么,或许他们能帮到呢。
说是这么说,但都是在观望的,想要他们帮点什么那可得看看贤王妃能给他们好处,比如这一次他们赶来赴宴的用意就是打听贤王妃对矿场采矿的安排。
毕竟矿场才从吕家人手中接手,即使交给官府,就那些上任几年出了政迹就走的官员来说,最后落到实处的,还得是他们这些地方富绅来开采。
只可惜这严家家主聪明,早早的笼络了沈家人,今日宴席又在贤王妃面前出了风头,指不定这桩美差成了严家的,那他们可是不干的。
宋九看向严家家主,又看到一旁只顾着吃的沈家大哥,说道:“咱们能吃肉,安城百姓却野菜糊糊都难有一口,此乃我心头之急。”
竟是这事儿,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除去府城吕家的掌控,恢复了商队走商,自然安城的经济也会好的,那些工艺品也能卖到其他州郡去,过不了多久,也定能回复到从前。
严家家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他会做为表率,带领家中商队商船,多买些安城百姓的手艺品,盘活市场,恢复繁荣。
听到这话的水乡村村民无人暗中“呸”了一口奸商。
宋九却是摆手,“这样不够,太慢了。”
严家家主言语一滞,若有所思的看着宋九。
宋九接着说道:“与其等上这么久,不如各位自掏腰包,盘活市场如何?”
什么意思?今日这宴席是鸿门宴不成?这是要逼着他们纳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