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岩身边的暗卫出手了,看到黑衣暗卫,长随怎么也没有想到跟随了这么多年的主子会对自己下手,自己向来忠心耿耿,不过是忠言逆耳多说了一句,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如此一来,主公与暴君有何不同?
“主公,小的可是跟随您多年,小的忠心为麒麟军,主公听不见忠言,却要杀忠臣,天理难容,大事已去——”
那长随话没说完,暗卫手腕一动,一刀割下了长随的头颅。
郑墨岩回身看了一眼长随,那暗卫就将头颅扔到了众下属的面前,暗卫转眼消失不见,郑墨岩却是一脸淡漠的说道:“再有人敢胡言乱语,便是这个下场。”
那可是跟随多年的长随,说杀就杀了。
林中众人都默了声,无人敢多说半句。
郑墨岩在山顶上待到了半夜,要不是天边快要露白了,他都舍不得离开,祖宗留给他的东西,他巴不得现在就得到,但是他知道,这儿隔着水乡村太近了,不能强着来,何况麒麟军也都驻扎在外,未带入安城。
趁着天亮之时,郑墨岩带着部下离开了安城,乔装入了阳城,在阳城城西一处门庭清冷的宅子住了下来。
水乡村里,汉阳军斥候前来相报,有人在石头村对面山头发现了麒麟军的踪影。
宋九夫妻二人一听,知道时机到了,算着任家人走的时间,于是夫妻二人带上哲哥儿以及宅里的下人,连夜离开了水乡村。
待第二日有村民来祖宅前送礼时,才发现祖宅外的府卫不见了,祖宅里也安静一片,祖宅的大门紧闭。
村里人知道了,任家人这是连夜离开了,只是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离开时没有选在白日里,也没有与乡亲们好好告别。
水乡村村长带着村民接掌了任家祖宅的守护,不准他人随意靠近,村里人也会时常有人进宅里打扫,就像前些年一样,会一直照顾着祖宅,直到任家人回来。
贤王与任家人回京城去的消息在安城传开。
阳城城西宅子里,郑墨岩收到消息,还很意外,他才去石头村察看了矿场,就差没动手抢走火器库了,结果贤王和任家人已经回京城去了,就是这么的巧。
郑墨岩哈哈大笑,倒是回去的及时,也免得他费时费力的等着,毕竟这么多的麒麟军在澧州地界,也不能久待。
“再过三日吧,三日后,任家人离开了澧州,孤便能动手了。”
郑墨岩看着整个澧州的舆图,心头是对安城的矿场势在必得的,这么一高兴,还多吃了一碗饭。
只是午饭过后,众家臣像是计划好的,都寻来了郑墨岩的书房议事。
为首的三位家臣中,就数郭老说话有份量,郭老带头上前谏言。
“下臣有一事向主公禀报。”
郭老的话,郑墨岩还是得听,毕竟平时皆是郭老帮着他谋划。
“郭老且说。”
“下臣恳求主公,此次澧州得到矿场火器,带领麒麟军南撤,去往海上吴越国,有了这批火器,效仿当年帝姬之谋略,避其锋芒,为后世子孙保存实力。”/
“待星象有所变动,后世子孙中能人辈出之时,再来夺国土。”
郭老所说的也正是各位家臣所想的,此刻众家臣集结一心,一副主公不听便会以死相荐的决心。
要是放在平素私下见郭老,郭老敢说这丧气话,郑墨岩定会大怒,但是现在不同了,是在众家臣面前。
郑墨岩敢不答应,家臣中必有反心,他有些左右为难。
湘楚之地,也是帝姬曾经停留的最后一处,帝姬将火器藏于此,不正是希望后世子孙夺下湘楚之地做为根本,再打去北地,夺回江山。
有山有水的湘楚之地,物资丰盛,相较于瘴气之地的岭南,以及海上小岛似的吴越国,他是不愿意的,他能盘锯在这湘楚之地,与这深山老林为伍,已经是退让了。
郭老似乎猜到了主子的心思,带着前头两位老家臣就要以死相谏,非得逼着郑墨岩答应为止。
郑墨岩借着吴越国易主任家二房的丑奴一事为说辞,不愿意离开,被郭老一句话给堵住。
“不过是个年轻的小侄女,何况哪有女子当政的,正好趁着她根基不稳,利用火器的威慑,夺下吴越国领地,麒麟军也就有了落脚地。”
郑墨岩冷声提醒,“莫忘了,任家的孩子当中,也有懂得火器的能人,吴越国恐怕也有火器在手。”
郭老果然被郑墨岩说得沉默了下来,郑墨岩以为自己的话说动了家臣,正要做下决策时,郭老又说道:“麒麟军向来勇猛,即便对方有火器在手,咱们麒麟军手上也有火器,谁输谁赢难定夺。”
“再说真到了那一步,便是岭南,也是麒麟军最好的落脚地。”
说来说去是不愿意留在澧州了,郑墨岩被众家臣逼迫着没了办法,只得答应了。
一个个的都认为贤王和任家人一离开,石头村矿场火器仓也就相当于落于麒麟军的手中了。
就在郑墨岩派人出城调兵时,城外水路的汉阳军已经在任荣长的指挥拨出一支分队跟随其后。
安城的一处宅子里,一名伙计模样的中年男子放飞了数只信鸽,只是那男子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