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冷眸看了底下的人一眼,顺着小应子的话开了口:“那先生可查出来是什么毒了么?”
小应子接着回话:“回皇上的话,毒倒是没有查出来,不过下毒的人却是有了眉目。”
“竟敢毒害于朕,朕必不会饶过此人,朕要亲自审问嫌犯。”
于是小团子起了身,她双手背于身后快步来到跪着的臣子们面前停下脚步。
贤王手中的大刀突然扔在了桌案上发出“叮当”的响声,吓得这些臣子虎躯一震,没人敢回头了。
小团子就势朝众位大臣看去一眼,皱了眉,莫非凶手并不在里头?都只是一些胆小怕事之人。
小团子带着小应子走了,朝臣跪着不敢动,半晌后,有小太监上前请他们出宫去,才知皇上和贤王都走了。
但今日一行,可以证实皇上什么事儿也没有,而刚才他们算是得罪了皇上,以后在皇上面前可得更加小心谨慎一些。
出宫的路上,有几位重臣越想越是不对,先前朝中传言四起,他们跟着起势聚集了这些人,皆是信了朝中的流言,结果他们冒了头,君臣之间有了隔阂,而那放出传言的人到底是谁,又是何居心都不知道。
多年官场,结果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当真是惭愧,一个个的回头向丞相裴归义套近乎,是他们没有听丞相的话,但愿丞相今日能与他们有难同当,来日还能在皇上面前周旋一二。
宫里算是应付住了,此时的贤王府里,早早从凤翔府回来了的葛氏,在得知宋九夫妻二人还没有回来前,她在贤王还算过得有些高调的,毕竟凤翔府发生的事,任婆子还不知道。
如今宋九一回来,葛氏便着了急,任家人还没有来主院呢,葛氏在赵嬷嬷的搀扶下,先一步赶了过来。
葛氏在凤翔府犯下大错,一回到京城,没有人管她,她也就没有主动去往内狱,更没有提起自已的罪行,这会儿竟是来求着宋九,看在她一把年纪的份上,去往内狱定罪一事,可否免了,以后定会安安稳稳地待在京城,哪儿他不去,连府门都不出,绝不给府上惹麻烦。
宋九看向葛氏,倒是把这位给忘了,眼下宫中,小圆子昏迷不醒,后宫里除了魏太后之外,也只有小圆子身边先前便已经入了东宫的侧妃顾氏女,此时若将葛氏送入内狱审理,还真没有审她的人。
而凤翔府一案,关于葛氏所做所为,还不得公之于众,不然朝中官员正好找到了机会弹劾贤王府,于小圆子也不利。
宋九揉了揉眉心,眼前忧心忡忡的葛氏后悔得不行,回京城的这段日子也是如履薄冰,吃睡不香,还不敢在女儿表现出来。
赵嬷嬷见状,连忙替主子跪下了。
外头传来任家人的脚步声,夹杂着大嫂二嫂的说话声。
葛氏主仆二人吓得脸都白了,可不能让家里的后辈知道,不然葛氏在这个家里也别想好好待下去。
葛氏起身要走,任婆子带着一家老小进来了,看到屋里站着的母亲葛氏,任婆子一脸的奇怪。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跑来主院做什么,这里里外外的事,你也管不着,一来一回的,你这不是遭罪么。”
葛氏面色苍白,不敢接话,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宋九。
宋九不没有发话,大嫂二嫂便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见她身上没受伤,人也看着还算精神,心头一安,也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任婆子要扶葛氏下去,宋九叫住了她。
先前宋九给京城里送来了信,只是没有给她婆母送信,宫里她家小圆子是知道此事的,只是如今的小圆子,一想起儿子,宋九心头难过,看着家里人对宫里的事什么也不知,倒也好,免得让他们难以安生。
“娘,有一事,儿媳想同你说说。”
任婆子还真是许久不见三媳妇这会正儿八经的跟她说话,这架势定是有大事,于是也不急着送葛氏回东院了,而是扶着葛氏一同坐了下来。
葛氏知道宋九要说什么,她额头冒出冷汗来,无颜面对女儿。
宋九将凤翔府的案子说了,舅舅裴从安也是知道的,外祖母在凤翔府借着舅舅的名头,落入那些地方官员的圈套,私下里增加金矿的损耗,偷偷运出金矿占为已有。
为此,外祖母还差点儿连累了舅舅。
宋九简短的说了情况,任家人听了,一个个震惊不已。
葛氏已经无地自容。
按着燕朝律法,葛氏这样的案子,得入刑部,可是她是贤王府的女眷,眼下又是新帝登基不久,所以宋九先前准备将外祖母送入内狱。
任婆子听了这番话,惊愕的看向自已的母亲,母亲的做法让她想起年轻时的不少事情,所以人的性子是改不了么?临老了还这样祸害人。
葛氏胆怯的看向大女儿,双手打着抖,人的精神气儿瞬间没了。
任婆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起了身,看向宋九,吹了口气说道:“你外祖母犯下了错事,她该罚,我不同情。”
葛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女儿这是落井下石呢?要将她送入内狱,她一把年纪了,必定死在那内狱了。
任婆子回头看向母亲,这一眼,葛氏动容,她颤着身子起来了,扶着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