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靠在游乐园摩天轮排队等候区的立柱旁边,时不时看一眼表上的时间,无奈地对着旁边的幼驯染吐槽:“萩和阵平这俩家伙,不会又去哪里做好人好事了吧?” 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宿舍里好好啃那些大部头的,结果刚翻了几页,就被萩原一个电话叫出来了。关键是,明明他们都住警校宿舍,这两人却早早先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而且还非要约在游乐场……呜哇,总感觉别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降谷零默默把自己鼻梁上无度数的眼镜往上推了推,又将自己头上鸭舌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 诸伏景光好笑地看他一眼,看不远处有个冰淇淋售卖点,跑过去买了两个,递给了他一个:“来,吃个冰淇淋,消消暑。” “……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呢……”降谷零嘀咕一句,嘴上倒是没犹豫,立刻咬了一口。带着浓郁奶香的甜味带着冰凉的感觉滑向喉咙,确实很消暑。 “本来以为班长今天会带女朋友给我们见见呢,没想到竟然单身一人过来了,嘁。”降谷零一边吃,一边继续嘀嘀咕咕。 “噢,真是抱歉哦,只有我一个人来了呢。”伊达航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还是解释了一句,“娜塔莉今天正好有事,所以来不了,下回吧!” “噫,我最近不喜欢听这话,话说萩他们真的好慢啊……”他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时间——事实上,他今天的话有点多,其实是想将内心浮现的焦虑排解出去。 游乐场。 摩天轮。 这两个因素很难不让他联想到什么。 ——比如那场盛大的、以生命为祭的烟花。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绷得有点厉害。其实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没过几分钟,但也许是因为此处的场景问题吧,也或者是前世的PTSD,总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焦灼,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担心他们如同一周目一样,在他毫无防备时,一个个消失在他身边。 诸伏景光对自己的幼驯染可谓是知根知底,哪怕对于降谷零来说,他们已经分开多年,但骨子里的熟悉让他只是稍微多看了他一眼,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 “你在紧张什么?总不会是因为这么大年纪来游乐场紧张吧?”诸伏景光调侃着对方,同时摸出了手机,“我问问他们到哪里了,再不来,怕是我们都要排上了。” 电话没有接通,但很快身后就传来对方元气满满的声音:“打什么电话啊,我都看见你们了。” “这不人多,怕你们找不到吗?”诸伏景光好脾气地收起手机,转头看向他们,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猫猫眼,“你们这是……”去打架了吗? 一向很注意形象的萩原此刻长发有些凌乱,衣服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显然是已经打理过了,但旁边的松田就有些明显了,他一头卷发同样也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褶皱没有抚平,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吐槽着自己的幼驯染:“刚刚在路上有一名孕妇遇到了点麻烦,所以在我们的善心大使萩的带领下,我们把她送去医院了,所以来得晚了点。” “噢~”三人齐声回了个带有明显调侃音调的语气词,萩原还没啥反应,松田已经往后退了一步,“干、干嘛?” 这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刚刚我们就在猜,你们这是又去哪里做好人好事了,果不其然呐!” 降谷零虚着眼:“所以,为什么突然把我们叫到游乐园来啊……” “因为这家游乐场刚开业啊,我们也从来没有一起来玩过,当然要来转转啦!”萩原朝他wink了一下,伸手就将他揽了过去,“走走走,我们先去玩个过山车!” 降谷零试图拒绝:“……不……” 他的抗议被众人理所当然的无视了,来都来了,哪里还有他挣扎的余地。当然要开开心心的啦!这家伙也不看看自己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降谷零意思意思挣扎了几下,见没挣扎动,就顺从地跟着他们玩了起来。毕竟在看到他们本人以后,原先的焦灼就被安抚下去了。至于之后要去卧底,会不会被人注意到……他特意把自己显眼的发色用帽子遮起来了,还特意戴了黑框眼镜,看起来完全是一副书呆好学生的模样——通常情况下,这副装扮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但,过山车上不让戴鸭舌帽。 降谷零:…… “嘛,难得出来玩一下,没事的。”挚友们笑着将他拉了上去,“就算恐高我们也不会嘲笑你的,顶多拍下来而已,哈哈!” 降谷零死鱼眼。 但不得不说,偶尔跟挚友们一起出来玩一下真的挺让人愉快的,精神也都放松了起来,降谷零甚至感受到了久违的困意。 要是那几个同期知道了,一定露出让人恶寒的欣慰表情,表示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之类的。噫,想想就有点可怕——他这么想着,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诸伏景光有些想笑,他早就察觉到了自家幼驯染的精神状态了,眼下也能明显察觉到他难得的放松,看他一脸想忍结果没忍住的样子,实在在有些好笑,但为了幼驯染可怜又可爱的自尊心,他还是忍住了。 在坐完过山车之后,他们又跑去玩了鬼屋——虽然没被鬼屋吓到还因为某个幼稚鬼把鬼屋工作人员吓得不轻、他们还不得不干笑着道歉后,果断拉着人离开了。接着几个大男人还童心未泯地跑去玩了几把幼稚的碰碰车,体会了一波激情碰撞的“美感”。 一天下来,竟然还挺累。 “好饿。”*5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几人随意找了家看起来人流量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