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和姜主任还有林主任说的太好了。”
郑仁军道:“中医面对病症,可以从多方面去判断,并不是以单纯的数据还有症状去判断的,人都说十人九病,其实这个说法正是从中医的角度去说的。”
顿了顿,郑仁军笑着对方彦道:“方医生,您也说几句?”
“其实刚才宋主任几个人说的很对。”
方彦道:“在临床上,面对无明显症状的糖尿病患者或者乙肝病毒携带者,我们其实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考虑什么血糖呀,什么病毒呀,作为中医,一旦去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就等于已经落了下乘,就等于已经偏离了中医辨证论治的基础。”
“在临床上,中医学把一切可以致病的因素都称之为邪,邪有内邪和外邪之分,任何的病症,我们首先要找到邪在何处,然后在治疗中给邪找出路。”
“像乙肝病毒携带亦或者说糖尿病呀高血压这些数据的异常,都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这个原因也就是邪,中医中没有什么乙肝病毒携带的说法,我们不看数据,只看平衡”
“在临床上,邪可以分为有形之邪和无形之邪,有形之邪也就是能看到的,不能消散的,比如血肿、脓腐、肿瘤、死骨、包块等等,无形之邪也就是风湿寒热等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
“在临床上,我们要通过辩证去寻找邪之所在,去判断邪的类型,从而对症用药。”
顿了顿,方彦继续说道:“中医一直都是从整体来看待问题的,不仅仅是从疾病,甚至是从人的一生,所谓的养生,其实也就是如此。”
“如果把人比作是一辆车,当车子加满油,油箱的油耗完就是一生的话,那么平常的油耗也就决定着我们生命的长短,平常开车的时候注意,油耗低,那么一箱油就可以多开一段时间,如果平常不注意,油耗高,那么一箱油开的时间就比较短,人其实也是一样的。”
“方医生,您的意思是人的寿命其实是注定的?”一位福州省中医医院的医生问道。
“准确的说,一个人寿命的上限其实是注定的,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寿命的上限就已经注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寿命的上限。”
方彦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问:“谁知道生命的上限是什么决定的?”
“是先天,也就是父母还有我们在母亲肚子里的状态。”
薛雅彤道:“先天禀赋决定着生命的上限,后天调养决定着生命的长短。”
“不错。”
方彦笑着道:“所以说,先天固然重要,后天同样重要,爱惜身体,才能长寿,现在很多人买上一辆车,都心疼的不行,各种保养,但是对自己的身体却不重视,总是超负荷运转。”
“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宋代名医许叔微,也就是《普济本事方》的作者。”
方彦缓缓道:“许叔微从小就非常刻苦,因为小时候父母因病去世,所以许叔微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拯救疾苦的医生,没有人督促,许叔微就能自己监督自己,鞭策自己。”
“许叔微读书非常用功,甚至可以说不是在读书,而是吃书,每一本书他都要啃透,甚至拿出了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
“有一次,许叔微觉的自己喝的水好像停在胃里,胃中有震水音,下不去,堵在胃里,这样不仅仅严重影响了读书,也很不舒服,所以他就自我分析,认为既然生病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许叔微就从自身开始着手,他觉的,他长期读书写作,苦思冥想,思则气结,所以会气滞中皖,其次经常喝凉水,生冷伤脾,冷饮会让脾虚更加不能运化。”
“这样阴虚而留积,就表现出一派水饮实证的病象,因而许叔微就从健脾补虚着手,使脾脏运化功能加强,如此则水饮自去。”
“从这件事我们就能看出,任何的病症都是有着病因的,解决病症,首先要辨明病因,从病因着手,其次,学医,一定要把医理吃透,只有把医理吃透,遇到问题才能透过表象看本质”
说着方彦又问:“谁知道许叔微这样的情况该用什么药?”
“方医生,用苍术。”
说话的还是薛雅彤:“苍术是补脾健脾的圣药,而且苍术属土,土能燥湿,就像是雨后地上有水坑,铲一把土填上去,水湿也就没了。”
“嗯。”
方彦点了点头,笑着道:“看,这就是辨证施治,照明病因,然后我们就能很容易的找到应对的方法,昨天薛医生说了一句话很有道理,治病就像是开锁,我们想要开锁,就要找到对应的钥匙,钥匙找对了,锁自然很容易就打开了。”
薛雅彤微微一笑,大眼睛看了一眼方彦。
从昨天到今天,薛雅彤其实还没有见过方彦的水平呢,只不过从医疗小组成员对方彦的态度可以看出,方彦的水平肯定不低,要不然姜萌和林江宇不会对方彦如此尊重,这也让薛雅彤对方彦很是好奇。
方彦明明比她还小,竟然能折服庆州杏林界的一群人。
听着刚才一群人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分析,最有感触的反而是霍震洋了。
霍震洋作为中西医结合科的主任,这些年早已经形成了固有的治疗思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