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而来,一直着急赶路,是有些疲惫,但其实还不至于那么累,毕竟沿途都是坐;最贵最快;飞马拉车。
这一趟她根本没顾上省钱,卫安宁就更加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捧给她,见她愿意坐这么贵;车马,他还十分开心。
一曲完毕,顾长夏忽然出声止住。
“大师兄,你也累了,别再弹了。”
大师兄微微侧脸看过来,唇角梨涡微显。
“我并不累。”
说完继续,如春日阳光般;琴音流泻。
顾长夏只觉他灯光下;背影,似乎瘦了许多。
仔细地看,;确,这形销骨立;模样,与当初病体沉疴;卫安宁何其相似。
她不觉心底暗叹。想必大师兄为了帮她找到这花,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
她站过去,到琴旁。
伸手,随意一拨。
琴音便乱了。
大师兄纯黑眼珠轻轻扫视她一眼,眸光微亮。
竟然不理会她捣乱;手指,继续弹奏。
顾长夏本不想他累着弹琴为她解乏,见他如此,捣乱;心情攀上来,便故意各种插手。
美丽琴音,便如水面不断丢下石子,各种杂音浑浊地冒起。
渐渐音不成调了。
大师兄浅浅含笑一叹,最终按弦;手停顿。
温热;手,握住了她使坏;手。
顾长夏顿住。只觉那体温,顺着手背,爬上手臂,流到了心底。
她不觉微微看过去。
大师兄与她浅浅对视一眼,视线便看着窗外。
放开她手时,似轻轻捏了捏,才移开。
屋子里安静到落针可闻,两人看着窗外在盛夏晚风中,随着风肆意飘摇;婆娑树影。
猛地,天上闷雷响起。
很快沙沙雨声,噼里啪啦地打在窗纱之上。
窗外;世界,便只剩下雨声了。
“下雨了。”
“嗯。”
十分浅淡;对话,两人微微斜视一眼。
顾长夏退回去在椅子上躺着,琴声又悠悠环绕在灯影昏黄弥漫;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