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不正常的,昨日她明明亲眼看着爹娘被净身、换上寿衣,一步步来的,最后躺在棺材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是周氏搜了? 她心念微动,喊来高氏:“奶奶,这个包袱好像被翻过。” 高氏过来一看,果然和昨天摆放的不一样了,这人恐怕是担心被发现,还特地还原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彻底复原。 她难掩愤怒,自己的儿子死了,尸体还要遭受这等侮辱吗? 高氏脸色阴沉,揽过莫惊春:“春儿,你爹娘身上可有少什么东西?” 她跟莫惊春想的一样,都以为是周氏贪财。 昨日她是最着急让净身的人看看莫长林夫妇身上有没有遗漏的钱财的。 莫惊春和高氏两人合力将包袱捞起来,打开检查了一遍,东西却一分也不少。 从小高氏袖袋内侧缝的口袋里还掏出来一小把铜钱。 若真是周氏,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么显眼的地方的。 高氏脸色难看,那就是请来帮忙的人手脚不干净,又害怕主家的人发现,慌乱之中才弄成这样。 今日人那么多,又没人亲眼瞧见,这恐怕是找不出来谁了。 莫惊春默默将铜钱放进自己的口袋,包袱放回原处,重新替他们穿寿衣。 这回手探进去替他们系腰带,的时候,莫惊春突然摸到一处结痂的地方。 是伤口? 莫惊春觉得奇怪,不是说摔到头了,怎么腰上还会有伤口呢? 或许摔下去的时候,有尖石划破了吧。 她没多想,翻开看了一眼,大约四指长的扁平伤口,划得很深,但若只有这处,应当是不致死的。 重新敛好尸体,高氏撑不住,回去躺了会。 第二日鸡还没叫,送葬的人就陆陆续续来齐了。 有了昨日姚氏一打五个鸡蛋的闹剧,这日的早食是周氏亲自操刀把关的,李氏跟她女儿莫瑛在旁帮忙。 清汤寡水分到大家手上,姚氏不满地抱怨:“我就说老二媳妇也太抠搜了,昨天十个饼用她五个鸡蛋就嚷嚷我败家,今天更好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周氏拎着锅铲冲出来,叉腰道:“谁家早上不是这么吃的?灾年,去年还是灾年,在我家不干活有得喝粥就不错了!” 姚氏被她激得火了:“说谁不干活?我忙里忙外这么些天你一张嘴就看不见是吧?” 李氏脾气好一些,虽然弟媳被阴阳了她也生气,但总归一笔写不出两个莫字,两家的爹还是亲兄弟呢。 于是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粥是我煮的,对不住大家了。弟妹这些天我看都累瘦了,中午回来我跟远林媳妇再给大伙做些好的。” 李氏推搡着姚氏走开了,姚氏嘴里还跟李氏嘟囔着:“她就是抠!大嫂你别太好心了,小心人家背后还倒打你一耙!” 周氏在余下的人脸上巡视了一圈,“哼”了一声,扭身又进去了。 吃完了后,时辰也快到了。 众人按着齿序亲疏最后拜了一次,棺材就被钉了起来。 高氏追出来又哭了一场,高家那边的人怕她伤心太过拦着不让她送,她执意要出来。 高氏和马氏相扶着哭在一起,她们是最同病相怜的,一个失了儿子跟侄女、一个失了女儿跟外甥。 马氏瞧见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莫惊春,擦了把泪问道:“这是春儿?” 她上回见莫惊春还是在两年前,这两年莫惊春抽条了不少,脸也变尖了,整个人感觉就跟路边的柳条儿似的,风吹就摇摇摆摆。 莫惊春乖巧地喊了声:“姥姥。” “哎..好,好,怎么这么瘦了?”她随口问了两句,就又关注其他的东西去了。 莫惊春知道她并不怎么在意自己,只是做做样子,因为自己并不是小高氏亲生的,而是捡来的。 她们还以为自己不知道,或许此前她确实是不知道的,只是上辈子周氏早就念叨八百遍了。 反而是高氏对她一向不错,和亲生的孙子比也没有明显偏心。 上辈子自从爹娘死后,高氏可以是说把对老大一家的疼爱都转移到了她身上,才引得周氏诸多不满。 她也很依恋高氏,每年清明周氏不让她去,她都会在家偷偷给高氏烧纸。 既已封好了棺材,村里的老人们就到处找莫松,周氏翻了个白眼:“娘说用不着我们家莫松。” 莫家族长一听,急了:“那谁来?你们家还有谁有男丁?” 高氏出面,沉声道:“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