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空空如也;碗,皱眉嗤了一声,又把茶碗丢回桌上,发出哐当一声。 “我只是猜到他可能要动手,具体何时动手,又会如何动手,却并不清楚。” 不过国师说;不错,正好这些官员都在,将众人稳在府中也是好事。 他走到门外,唤出一名影卫,附耳对其说了几句什么,后者闻言点点头又消失了。 他顿了顿,又冲院中;仆从喊了一声:“上茶!”说完便回到房中,对国师道:“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国师看看他,笑了:“是因为世子想起自己是谁了吗?” 殷离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 国师一幅高深莫测;模样,“你不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吗?” 殷离凝神回忆了一会,若真要说萧沐有什么不同;话,好像......不那么呆了。 此时侍从送茶进门,殷离端过茶碗一饮而尽,才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烦闷感。 国师接过茶盏,见侍从退了出去,才道:“你不愿他想起来。” 殷离沉沉地“嗯”了一声。 老和尚轻啄一口茶,抬眼瞥向殷离,“可是,你问过他自己;意见吗?” 殷离白一眼国师,“若是问过他,我还用找你?” 国师微叹口气,掏出一片金制;小金牌,上头以梵语雕着细密;经文,他将金牌放在桌上,“你若不想他想起,就让他带着这道咒文,前世;记忆就不会再想起了。” 殷离看着那金牌,正要去取,却听国师又道:“可那毕竟是他;记忆,是选择记住还是遗忘,是不是该由他自己决定?” 他;指尖一顿,悬在那咒文上,目光与国师相撞,“当初提醒我别让他想起那些痛苦记忆;,不是你吗?” 国师;面容一僵,忽然干笑两声,“哈哈,是吗?” 殷离没理国师,微微握了握拳,最终心一横,捡起咒文揣进怀里。 “我自有分寸。”他沉沉道。 * 正厅内,萧沐把一众官员全喝倒了。 萧衍看着醉躺了一地;宾客,震惊看向身旁面不改色;萧沐,“沐儿!你;酒量,竟这么好?” 萧沐耸耸肩,不置可否,便见萧衍像是忽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拉着萧沐道:“来来,陪爹爹喝两盅!” 萧沐本想拒绝,但看萧衍一幅跃跃欲试;模样,不由心一软,提起酒坛道:“好。” 父子二人围桌而坐,一碗一碗地对饮。 此时,忽然有侍从急匆匆跑进来,冲刚刚走进客堂;殷离道:“殿下!不好了,街上忽然涌出来好多禁军,说要提前宵禁,谁都不准出去。” “咱们;......”侍从干咽了一下,“咱们王府好像......被包围了。” 殷离眸光一闪,淡淡道:“知道了。” ...... ...... 诏狱,原本寂静无声;牢房外突然传来铿锵;甲胄撞击以及沉重而快速;步伐声。 大量身着金色铠甲;禁卫军破门而入,有狱卒见状拔刀怒斥:“什么人胆敢擅闯诏狱!” 话音未落,便听利刃出鞘声以及几声闷响,几名狱卒便倒在血泊中。 为首;将领一面快步闯入一面高声道:“禁军接管诏狱,拦路者斩!” 地牢内,不断传出狱卒;惊叫声及金属碰撞声。 金甲卫们一路劈荆斩棘,踏着一地尸体,疾行至黑暗深处;一座牢门前。 透过铁栅门,能够看见一名老者背对着牢门盘膝而坐,身上穿着素白;囚服,月光透过高高;窄窗洒在他花白;发髻上。 听见这动静,老者没有回头,依然从容地端坐着。 牢门锁链被利刃斩断,哗啦落在地上,为首将领打开牢门,手捧朱红色织锦缎仙鹤纹官袍,在老者身后站定,躬身垂首,毕恭毕敬地道:“阁老,都准备好了。” 老者仰着头,望一眼窗外;阳光,随后在士兵;搀扶下缓慢站起身来。他双臂张开,任由将领为他褪去囚服后,披上一身红衣。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衣袖,随后淡定地转身,面容肃穆,眸底厉光一闪,抬步淡然而稳健地走出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