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举止端庄。安陵容这半月全心全意地训练自己的仪态,算是小有所成,果然得到了太后青睐。 入选,是板上钉钉之事。 但绕是如此,在听到“留牌子”三个字时,安陵容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随着队伍离开殿前,抬头看了一眼晴好的天空,阳光暖暖地洒在脸上。 这一瞬间,宛若新生。 她终于又要开始后宫的生涯了。 安陵容敛去眼底的幽光,准备出宫,忽的一道声音拉住了她的脚步。 “安小主,奴婢奉皇上之命,送小主出宫。”一个嬷嬷不知何时走到了安陵容的身后,面色沉肃。 周围落选的秀女纷纷投来嫉妒的目光。 安陵容疑惑了一瞬。 前世她并没见过这位嬷嬷,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有劳姑姑,不知姑姑如何称呼?” “奴婢名唤芬若。”芬若走到安陵容身前领路。 只听说过芳若姑姑,却是不知皇上身边还有一位芬若姑姑。 安陵容只心中疑惑,并没有问出口。 芬若一路将安陵容送至宫门口,寒暄几句便回了宫。 莳萝和豆蔻已等候多时,在得知安陵容中选后,豆蔻高兴地拍了拍手,倒是莳萝,神色淡淡。 “奴婢知道,小姐定能中选,因此并不意外这个结果。”莳萝浅笑着回答了安陵容的疑惑。 安陵容听完,只是一笑:“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过几日会有教习姑姑前来授课,教导宫里的规矩,切不可怠慢了。” 莳萝和豆蔻皆应是。 回到清风苑,安陵容将中选的消息告诉了萧姨娘,萧姨娘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可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夫人才是。” “烦请姨娘准备席面,晚上我要宴请季老先生。” 季老先生就是清风苑的主家。 “季老先生心怀大善,肯将清风苑暂租给我,实在是帮了我大忙,我便以茶代酒,在此谢过先生。”安陵容对着季老先生举杯,一饮而尽。 “小主客气了。”季老先生连忙回礼,小酌一口,“夫人去世早,我膝下只有一子,实在也用不上这么大的房子,隔了一进院落出来,不过是闲来赚几个钱罢了,算不上大善。” 安陵容抿唇微笑,没有接话,转而说道:“今日,也是有事想拜托先生。” “小主请说。” “此番中选,是我意料之外,松阳路远,宣旨的太监想必没那么快能赶到家中报喜,所以,我想托先生为我写一封家书。”安陵容说出今日意图。 季老先生哪有不依的,只是他年纪大了,握笔都已经没了力气:“若小主不嫌弃,我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来给小主代笔,可好?” 安陵容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倒不是真为报喜,有些事情她必须亲自交代父亲才行。 隔天,季老先生的儿子季河提着笔墨纸砚来到了清风苑。 莳萝将他安排在外间等候,又搬了屏风挡着,这才进屋告知安陵容人已经到了。 安陵容落座,隔着屏风和季河交谈:“有劳季大哥。” 季河坐在外间,只听得一声清凉温婉的女音坠入耳中,不觉心头柔软三分:“小主吩咐,季某自当遵从。” 他摆好笔墨纸砚,听着安陵容一字一句道来,一边写,一边明白了她为何一定要寄这封家书。 “父亲安好,女儿不负所托,得选入宫,旨意大概半月后会到,在此之前,女儿有几件事情想要嘱咐父亲。 “家中庶子庶女众多,不可在宣旨太监面前落下口舌是非,还望父亲早做安排,接旨时,仅父亲母亲二人在场即可,切不可失仪。 “另,松阳路途遥远,宣旨太监劳苦奔波,父亲要提前准备银钱犒劳,另,预备房间以供不时之需。 “此番进京,萧姨娘功不可没,女儿观之,有掌家风范。母亲积劳成疾,日后父亲可将家中琐事交由萧姨娘打理。另,宣儿年岁见长,该是读书的年纪了,望父亲能为他寻一处私塾,日后或成女儿臂膀……” 落笔最后一字,季河将墨迹吹干,交到了莳萝手中。 “小主心思细腻,日后进宫,定能事事顺遂。”季河同安陵容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清风苑。 见他没有多言,安陵容微微松了口气。 家书一事了了,安陵容又让莳萝包了十两银子去珍宝阁,至于怎么说,莳萝自有分寸。 俱安排妥当后,安陵容拉着萧姨娘细数了一下剩下的银钱。 最开始的二百三十三两,除去清风苑的租金、马车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