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妃扬起嘴角笑笑:“本宫瞧着她那一副故作清高,又不得不在本宫面前忍气吞声的模样,心里就是痛快三分。” 连日来华妃都不怎么高兴,今天好不容易露一回笑,忙捧着逗趣:“连带着敬嫔也跟着没脸,到底是从娘娘身边出去的人,娘娘发了话,她是半句都不敢反驳。” 华妃拿着玉轮滚脸,笑意更深:“本宫身边的人,哪怕是条狗,也得听本宫一辈子的话,否则,别怪本宫不给活路。”说罢,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安陵容,“你是个听话的,本宫没开口让你侍寝,就老实待到今天,你的忠心本宫已经知道了。” 安陵容起身跪地:“嫔妾以后依靠娘娘,自然事事都要听娘娘的。后宫之中,唯有娘娘有资格独占恩宠,嫔妾不求别的,只求能在宫中活着。” 华妃满意地笑了:“跟着本宫,你不仅能活着,还能好好地活着。” “是。”安陵容低垂着头。 丽嫔懒懒地拨着护甲,不甚在意。 但曹贵人却不知怎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女子全然不似她看起来的那般柔弱,而是暗藏獠牙与利爪,一旦有机会,便是取人性命的狠招。 华妃安排了安陵容今晚侍寝,让她回去好好准备,又挥退了丽嫔和曹贵人,径自休息去了。 回去的路上,丽嫔同安陵容说道:“你初次拜见娘娘就迟了两个月,娘娘也不怪你,今儿个瞧着,似乎还很喜欢你。”她絮絮说着,“方才颂芝同本宫说,我们去之前,娘娘看了这个月敬事房的记档,沈贵人和富察贵人侍寝次数多了些,就惹得娘娘不高兴了,你一来,娘娘就笑了,还真是个福星。” 说着,丽嫔也露了笑意。她这几日哄着华妃,实在是哄得头都大了。 安陵容露出憨憨的笑:“想来是因为嫔妾出身低微,娘娘觉得能逗个趣儿吧!” 丽嫔噗嗤笑出声来,伸出手指点点安陵容的额头:“你啊。” 安陵容笑着受下,转头就不着痕迹地擦了擦丽嫔碰过的地方。 她厌恶一切把她当玩意儿的人,可是,如今的她却不得不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玩意儿上,去讨好华妃、讨好丽嫔。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 马上,就会有所改变了。 当天晚上,皇上果然翻了安陵容的牌子,太监过来宣旨时,喜气洋洋地说了一堆好听的话,又让侍寝嬷嬷教了她不少规矩。 入了夜,气温越发地降下来,但养心殿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 安陵容被宫人们伺候着洗澡,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前世,自己突然被召幸,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混着天子之威下的恐惧,以及皇上掀开被子第一眼看向她时的淡漠,让她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以至于被原样推出养心殿,让她一度成为后宫的笑话。 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余答应处处压她一头,明明只是倚梅园小小一介宫女,冒领身份得了恩宠,却不知收敛,让人拿来做比较,显得她处处不如人。 那段时间,当真是昏天黑地的岁月。 安陵容闭上眼,不愿再去回想。 “小主,可以了。”莳萝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她伸手将安陵容扶出水来,将她身子头发擦干,又拿出安陵容自制的香露,拍了点在脖子和锁骨处,再由宫人们用宽大的被褥将她包裹起来。 眼看着安陵容被抬进养心殿,莳萝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紧张起来。 “安答应柔若无骨,皇上定会喜欢的。”侍寝嬷嬷宽慰莳萝道,“你且去外间等候吧,晚点里面要是叫水了,你还得进去伺候小主呢!” 莳萝俯身,谢过司寝嬷嬷。 养心殿的寝殿是熟悉的满目金黄,地龙烧得恰到好处,安陵容被抬到龙床上放下后,寝殿里就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 她不敢睁眼,但灼热的注视却让她不得不睁眼。 一睁开眼,安陵容就撞进了深邃的黑瞳,她心头一跳,不忘调整自己的声线,怯怯地喊了一声:“皇上……” 似是顶不住皇上的目光,安陵容羞红了脸,侧身微微蜷缩了一下。 这一动,她就薄薄出了层汗,那一星半点的香露就慢慢散出了香味来。 皇上眼眸幽深起来,俯身在她脖颈处闻了一下:“你好香啊。”就是这个声音,让他心心念念想了许久,这般凑近了听,更像了。 安陵容前世能够盛宠不衰那么多年,自然是有些侍寝的手段的,她知道怎样能让皇上开心,怎样又能让皇上满足,但她不能给的太多,得慢慢来。 火红的烛光映着明黄的帷幔,青涩的娇羞和天真的魅惑交织在一起,揉成惊心动魄的美。 皇上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