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故作为难地咬了咬唇,美目盈盈看向皇上:“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能开心,其他的,臣妾都能忍受。” 见皇上不说话,她又继续说道:“臣妾出身低微,既没有出众的样貌,也没有一技之长,能得皇上眷顾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怎敢再多妄想?臣妾心悦皇上,但凡皇上垂怜一分,臣妾都心满意足了。皇上开心,臣妾就开心,其他的,臣妾什么都不求。” 皇上心头触动,声声柔语落进耳朵里,像是要钻进心里一般,他忍不住将她与甄嬛比较起来,发现自己竟一时之间难以取舍。 嬛嬛容貌出众,与纯元像足了八分,牵动着他沉寂多年的情肠,加上她满腹诗书,满宫里只有她能和自己见解一二,算是独一份的志同道合。 容儿音色独绝,几乎与纯元一模一样,有时候闭上眼听她唱上两句,就恍如纯元在身边一般,而她的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温顺,说出话来总能让他舒心,即便是皇后,也难有她这般贴心的。 而且,容儿更有敬畏之意,或许正是因为出身不高,才对皇权越发高仰而视,看来家里教导时常有此意。 皇上忽然想起近日江浙奏报,说今年的赋税已收上大半,其中处州松阳成绩斐然,说是县令蒋文庆的功劳。这其中还不知道谁冒揽功名了…… “朕的容儿,最是贴心。”皇上环抱住安陵容,喟叹了一声,“别委屈了自己,朕许你,所求可以更多一些。” 安陵容伸手抱住皇上的脖子,将自己和皇上紧紧贴在一起,笑得一脸甜蜜:“谢皇上。” 又温存了许久,直到苏培盛来传张廷玉求见,安陵容才退出勤政殿,一路朝着碧桐书院走去。 沈眉庄果然已经到了,正和甄嬛说话,见安陵容回来了,两人连忙起身问她皇上还生不生气。 “皇上应当是不生气了,还说了晚膳要来莞姐姐这儿用,让我回来和姐姐说一声”安陵容在圆桌旁坐下,喝了口水,“渴死我了,快给我多倒两杯。” 她这么火急火燎的模样逗笑了甄嬛和沈眉庄,甄嬛连忙亲自给她斟茶,才一道和沈眉庄坐下来。 “莞姐姐,我不是才和你说了不要和甄官女子起冲突吗?怎么又惹皇上生气了?”安陵容才说起这事儿来,“听皇上说的,可都是为姐姐考虑的呀。” 甄嬛也是懊恼不已:“曹贵人连设两个圈套等着我自投罗网,我躲掉了第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又掉进了第二个圈套,浣碧……甄官女子又在边上拱火,我一时没忍住。” “唉,听敬嫔说起曹贵人,她总让我小心。”沈眉庄也是皱眉,“华妃若是雄鹰,曹贵人便是她的翅膀,华妃若是猛虎,曹贵人便是她的利爪,这么个人,我们先前都小瞧了。” 安陵容对着沈眉庄点头:“先前我在丽嫔宫里的时候就看出来一点,曹贵人虽然平时不声不响,但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出声出力,难怪这么多年华妃一直留她在身边。”顿了顿,她又看向甄嬛,问道,“所以姐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知半解的哄着皇上,也不知道缘由。” “正等着你回来说这事儿呢。”沈眉庄拍拍安陵容的手,也看向甄嬛。 甄嬛让随侍的宫女都退了出去,而后才说道:“眉姐姐、容妹妹,可还记得我封贵人那天?”见两人齐齐点头,又接着说道,“我与皇上初见还有些缘故,那时我不认得皇上,皇上怕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拘束,就谎称自己是果郡王,后来余氏招摇,皇上才与我表明身份。方才在勤政殿,曹贵人便是借此发难,引得皇上以为我对果郡王有意在先。” “这事儿定是甄官女子说的!”沈眉庄眉头紧锁,微微用力拍了下桌子,“嬛儿连果郡王的面都没见过,何来有意一说?” “没见过,自然也听过。外头传言,十七王爷风流倜傥,琴棋书画骑射样样精通,是个全才,京中不少女眷都爱慕他,只可惜他一心留恋山水,全然没有成家的意思。”安陵容想起前世果郡王的风评,忽的想起一事来。 那时甄嬛已然回宫诞下龙凤胎,瓜尔佳氏污蔑甄嬛与温太医有染,闹了一出,结果自己落得一个全家覆灭的下场。 那天,当祺贵人说到“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的时候,安陵容分明瞧见甄嬛是紧张了三分的,但听到温太医的名字后又松了口气,显然,前世的甄嬛确实与旁人有过苟合,只是那人不是温太医。 这一世的甄嬛突然说起此事,安陵容心里倒是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那人,不会是果郡王吧? 这一想法刚冒出来,安陵容就赶紧摇头自我否定了。这也太荒谬了,前世果郡王可算得上是甄嬛的妹夫呢!他可是娶了浣碧做侧福晋的。 不知道这一世果郡王会娶谁,浣碧可是已经做了皇上的女人了。 “我小心地解释了一番才让皇上相信我,结果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