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人才好,别疏忽了姐妹情谊。” “是。”绘春眸光一闪,俯身行礼。 皇后头疼地闭上眼,看了眼香炉,面露不喜,又让绘春撤了下去,兀自枯坐,诵经到天明。 另一边的落英殿里,夏冬春捧着肚子瞪着眼睛缩在床头,虽然养得珠圆玉润,却怎么也遮不住她眼底的惊恐之色,窗外电闪雷鸣,她吓得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七夕这天,皇上早早地到了皇后宫里,先是说起今晚夜宴之事,闻听安陵容告假,嘱咐了皇后要好生照顾后又说起不久后的中元节:“中元节祭祀乃是宫中大事,要好好操持。” “是。”皇后复又说起温宜来,“听闻温宜公主近来一直啼哭不适,臣妾会叫法师为她作法祈福,以求公主安康顺遂。” 说起此事,皇上也是忧心忡忡:“华妃到底不曾生养,照顾起孩子来总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让太医勤谨些,早些治好曹贵人。” 皇后微微抿了抿嘴角,点头应是。 过了午后,皇后请了甄嬛过来说话:“这段时间惠贵人小月修养,容贵人又身子不适,累得你前前后后了。” “皇后关怀,臣妾愧不敢受。”甄嬛浅浅笑道。 “华妃向来小性,若是刁难你了,你也多忍让她几分。”皇后缓下语气说道,忽见绘春抱着松子进来,顿时展眉一笑,伸手抱了过来,见甄嬛吓得直扑流朱怀里,笑着安抚她,“别怕,只是只猫而已。” 甄嬛强撑着露出笑容,努力克服恐惧,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听说波斯进贡了一只猫,皇上赏给了三阿哥。” “就是这只。”皇后摸着松子的毛,笑道,“三阿哥孝心,知道齐妃喜欢养猫,便送给了齐妃,谁知那日齐妃抱了来,倒是合本宫的眼缘,齐妃便转赠给本宫了。”见甄嬛实在害怕,皇后也不多逗弄,复让绘春又抱了下去,转而有意无意地说道,“松子虽是本宫抚养,但本宫也日日小心着,越是亲近温驯就越容易不留神,若是不小心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皇后这是在提醒甄嬛,近期要多留意碧答应,但甄嬛处在惊怕之中,一时间没能体会出皇后的言下之意。 皇后也不便多说,只说起今晚七夕夜宴之事:“今晚容贵人告假,不知怎的,曹贵人也身子不适,说晚间不便前来,惠贵人还在小月,夏常在怀胎辛苦,本宫也免了她出席,今夜怕是人少,莞贵人,少不得你要多表现一番,免得皇上在诸位王爷面前丢了颜面。” “臣妾明白。”甄嬛点头,品出皇后这番话的其他意味来。 这种宴席,向来曹贵人是不会缺席的,怎的今晚这般巧? 皇后本意是想挑拨甄嬛和安陵容的关系,却不想,安陵容亲自打发人来告诉甄嬛。 “我家小主今晚欲和曹贵人见面,说是华妃待温宜公主不大好,曹贵人心有意动,若能一举将她收下来,对华妃来说是一记重创。事关重大,我家小主特意让奴婢来同贵人说一声,也好让您心里有个底。”莳萝将安陵容原话一一告知甄嬛。 甄嬛心头一松,点头道:“告诉你家小主,此事我已经明了。” 夜幕降临,畅春园歌舞升平,圆明园里顿时寂静下来,温宜的哭声便显得尤为突出。 曹贵人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清凉殿的方向,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一路行至杏花村,莳萝开了角门接曹贵人进来,安陵容已等候多时,见到曹贵人便笑开来:“曹姐姐,许久不见了。” “还望容贵人念在往日情分,救嫔妾与公主性命。”曹贵人一进来,二话不说就给安陵容跪下,声音凄凉婉转,已是带了哭腔。 倒是让安陵容惊讶了一瞬,连忙起身扶起曹贵人:“曹姐姐何出此言。”她拉着曹贵人一同坐下,缓声说道,“我待曹姐姐一同往昔,怎的姐姐先与我生分起来?究竟是为的何事,姐姐不妨慢慢说。” 曹贵人见安陵容这般说,心绪平复了些许,心里也有了点把握,拉着她将近日华妃对待温宜的事情说了一通,又是止不住哭:“我九死一生才生下温宜,日夜照拂,一刻也不敢松懈,只到了华妃身边几天,就已是性命垂危,昨日奶娘悄悄跑出来同我说,温宜这几日进奶都少了许多,连笑都不怎么笑了……”说着,又是哭到哽咽。 安陵容也是一阵心疼:“温宜在姐姐这里如珠如宝,到了华妃手里却当做是一颗鱼目,任意利用。她那样的人,怎配有孩子!” “妹妹,若此次你能伸以援手,姐姐我必定牢记在心。”曹贵人泪眼婆娑地看着安陵容。 安陵容拍拍她的手,又同她说了许久,才将她送出杏花村。 “小主,难得曹贵人这般心急,半句场面话也没说就直奔主题,看来是真的着急了。”莳萝看着曹贵人走远的身影,说道,“小主要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