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罚了两个宫女掌嘴八十,而后径自回了桃花坞,她接下来几天可要好好查查这次木薯粉事件,少不得要给华妃找点不痛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而这边,因为温宜公主而绕在一起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甄嬛先开了口:“今日幸得端妃娘娘仗义执言,嫔妾感激不尽,还请娘娘到碧桐书院小坐,嫔妾好茶相待。” 甄嬛和端妃走后,安陵容才同曹贵人笑道:“既如此,不如姐姐也到我那边坐坐?” “好。”曹贵人此时心头正一团乱麻。 清凉殿里,华妃立在一片昏暗之中,看着亲亲热热走远的四个人,又回想起皇上看她的那一眼,脸上浮出一丝仓皇。她察觉到一丝不妙,好像所有人都在离她远去,包括皇上,仔细回想,这几日皇上已经甚少召幸她,明明先前还说要复她协理六宫之权,可近来却如石沉大海般没了消息。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华妃心慌意乱,殿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她即刻发作起来。 然而华妃却一反常态,只是脸色阴沉地坐了下来,许久才开口问颂芝:“今日之事,是本宫亏待了曹贵人,是吗?”她深吸一口气,“本宫不该用温宜来算计甄嬛。”她过于急切想要置甄嬛于死地了,只想着温宜受皇上宠爱,若她出事,皇上定不会放过下手之人,可她忘记了,曹贵人也看重温宜,此事未能和她达成一致,怕是今日露出了马脚,让皇上猜到了一些。 “娘娘对公主好,曹贵人感激都来不及呢。”颂芝见华妃情绪不对,忙宽慰道,“都是那个莞贵人,狐媚引得皇上偏心,还有端妃刻意袒护,才让皇上疑心娘娘。” “你也看出来皇上疑心本宫了是不是?”华妃心头一跳,连颂芝都看出来了,看来不是她的错觉。 颂芝这才察觉自己说得太快了些,连忙补救:“是奴婢自己想的,皇上自然还是相信娘娘的。”见华妃心绪不稳,又安慰道,“娘娘宽心,大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 华妃这才缓过神来:“是啊,哥哥说了今年是要在京中过年的,等他回来,本宫的委屈就能诉说分明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近来事事皆不如意。情香局,安陵容阴差阳错,假孕局,沈眉庄绝处逢生,今日针对甄嬛的木薯粉之局又是棋差一招,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每每到关键的时候就会伸出来扭转乾坤,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华妃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对曹贵人感同身受三分,对付那三人,实在是不能心急。 “今晚,去请曹贵人过来吧。”华妃想通了前后,语气也和缓了不少,“还有碧答应,就说本宫今晚在清凉殿设宴款待,让她们务必前来。” 实在是手里能用的人不多,华妃不再像前段时间那般动不动就生气,经此一事,她也稍有了三分长进,到底是压制了皇后多年的人,还没到没脑子的程度。 颂芝小心翼翼地俯身领命。 另一边,安陵容和曹贵人一路走到了杏花村,先是让豆蔻去请章弥,而后又让莳萝上茶。 “容妹妹,今日多谢你。”曹贵人一坐下就向安陵容道谢,“我知道,勤政殿里你定是和皇上说了些什么,不然皇上不会那么快就松口让我将温宜带回身边来。” “曹姐姐慈母之心令人动容,我并没有说什么。”安陵容却是摇了摇头,“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端妃会站出来说话,竟是成了最大的赢家。” 曹贵人想到皇上临走时下的那道旨意,忍不住拧了拧手帕:“端妃娘娘……”她猛地收住口,今日之事实在突然,她又满心牵挂温宜,险些在安陵容面前说了旁人小话,“端妃娘娘身份贵重,温宜能记在她的名下,是我们母女的荣幸。”但她如何舍得?温宜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本也是温宜唯一的母亲,纵使端妃只是担了个名号,终究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的温宜,怎么能认旁的人做母亲! 曹贵人忍不住心头翻涌的酸意,莫名的醋意汹涌而来。 “曹姐姐,依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安陵容将茶递到曹贵人面前,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姐姐位分仅是贵人,处处受制于人,连带着温宜也难以周全,如今端妃成了温宜公主的养母,身份自然贵重起来,皇上金口玉言封了她为和硕公主,日后必定不会再有人小瞧了她。往长远了说,对公主以后择婿也有好处不是?” 闻言,曹贵人缓缓地点了点头:“论家世背景,宫里能和华妃平起平坐的,也只有端妃娘娘了。” “况且,只是记名而已,温宜还是留在了姐姐身边,由姐姐照顾,与以往并没有分别,反而因为多了这一重身份,让旁人也多了一分忌惮。再者,华妃与端妃积怨已久,温宜多了一个养母,华妃以后怕也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