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多少私房钱?” “奴婢每个月初领份例回来的时候都会清点一番,每一笔都登记在册,小主可要看看?”见安陵容不打算细看账目,莳萝便大致说了一遍,“现有的大额银票加起来有十六万两,碎银有一百二十两,每月领的份例再去掉日常所用,还剩四十两,其余还有皇上赏的各色珍宝和贵人份额内的东西,都在库房里收着。” 安陵容听莳萝说完,不由地吓了一跳。 她一直都没怎么经手库房银钱的事情,全权交给莳萝打点,竟是不知道,一年不到的时间居然就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的财富,珍宝阁当真是暴利啊! 安陵容垂眸想了想:“你抽十万的银票出来,再挑些颜色老成一些的绸缎和首饰,和我之前手抄的几张古方一起打包好,寻个机会让人寄去处州通判府,交给我父亲。”顿了顿,又说道,“我待会儿写封家书,一道寄回去。” 莳萝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安陵容打算将香料经商的路子交出去,她毕竟身处后宫,手里若捏着太多的银子怕是说不清楚,还是握在家里人手里为好。她记得家中后院有一位赵姨娘,是当年父亲经商时认识的,因为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屈居妾室之位,但她为人刚正,曾帮着父亲做过许多买卖,香料的生意交给她或许更合适一些。 更何况,如今父亲正卯足了劲儿拼仕途,虽说不能沾上贪污腐败,但官场上总有要打点关系的时候,看皇上的意思,父亲以后的官职怕是不会低,越是往高处走,越是需要银钱和人脉。 安陵容再怎么不愿意,也要提前考虑起一件事情——要不要给父亲续弦?这个问题无可避免,虽然眼下还不着急,但终有一日是要面对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笔,仔细将墨迹吹干收了起来,放进信封,用蜡封好。 躺下,又是一夜无眠。 秋来御花园风景如画,枫叶开得一片红火,夏冬春的解禁终于姗姗来迟,但不知怎么的,她却是不乐意往外走动了,尤其是御花园,远远见着火红的枫叶就心慌得不行,结果还是一天到晚地窝在关雎阁里。 霜花看着夏冬春越发圆滚的身材,只觉得头更疼了。这才刚满三个月,换作旁人,连显怀都还没开始,夏冬春这都胖得快有两圈了。 “先前的药用得太厉害,夏常在最近越发收不住口了。”枫叶来禀告皇后,“这半个月虽然已经停了药,但夏常在胃口已经养大了,一天算下来,吃饭不下五顿,顿顿都要吃两碗米饭,奴婢也劝过了,实在是劝不住。” 皇后皱起了眉头。宫里不比圆明园行宫,夏冬春和她住在一起,可以日日看着,这才回来一个月不到就放纵成这个样子了,往后六七个月还不知道怎么样,本想着解了禁足,她出去多走动走动会好些,却不曾想,前段时间压得太狠了些,倒是让她变得越发懒怠了。 “剪秋,你亲自带章弥过去给她把脉,换一张缩减胃口的方子,好好控制一下她的体重,别到时候真生不下来了。”自从被安陵容劝说动了之后,皇后就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怎么把孩子抱过来养了,影儿还没见着,孩子往后二十年的生活都被她想完了,若是夏冬春生不下来,她可真是要难受死了。 皇后还从来没有这么期望过嫔妃安然把孩子生下来。 剪秋得了令,去太医院传了话,亲自去了一趟延禧宫。 看到夏冬春的样貌后,绕是剪秋做足了心理准备,也着实吓了一跳:“小主,你这可怎么行?孕期才过了一半不到,你这都快赶上人家要生时候的模样了,这要真到了临盆的时候,怕是连力气都使不上来,即便是平安生产了,这身段也再难恢复到从前,往后的恩宠您是要还是不要了?” “我、我很胖吗?”夏冬春手里还拿着半个肘子,闻言愣愣地呆在那里。 这时候章弥刚好到了,上前请脉,半晌后才起身回话:“小主胎像稳固,只是进补太多,胎儿比寻常三个月的要稍微大些,这般下去,临到生产之时必定会胎大难产,更甚者,一尸两命。微臣会开一张方子,为小主调理身子,小主平日里也要多锻炼、多走动才好。” 夏冬春听了章弥一席话,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手里的肘子丢开到一边。 剪秋也顺势传皇后的懿旨:“即日起,延禧宫夏氏每日进食减半,一饮一食皆由太医院把关后方可进用,另外,晨起午后各抽一个时辰外出走动,不可懒怠。” “谨、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夏冬春欲哭无泪。 此后,每天都能在宫里看到夏冬春努力锻炼的身影,拖着笨重的身子在御花园里挪动,动不动就大汗淋漓,一时间成为满宫的笑柄。 对此,同住在延禧宫的富察贵人比夏冬春还要恼火。 “是夏常在胖了又不是我胖了,凭什么外头都在说我也该跟着一起去减肥?”富察贵人气得面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