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着一起的嬷嬷谄媚地奉承了两句,然后问了今日进宫最要紧的事情:“夫人可将事情同皇后娘娘说分明了?” “自然是都安排妥当了,我瞧着皇后娘娘巴不得我们家没人进宫呢。”夏夫人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皱眉啧了一声,“也不知今年犯了什么阴鸷,竟然闹起瘟疫来了,大人早早得了消息,让我们都预备着把药都囤起来,近些时候就别轻易走动了,要不是想着正月里还有进宫这么一遭,我今天可不想出来。”她揣着暖手抄,眼中一片嫌恶之色,“五丫头这胎我瞧着不吉利,定会难产,若是她死了,天长日久的,这皇子和我们夏家就离得远了,哪怕是再挑个旁支的女儿送进宫,也未必能攀上交情,还是她好好活着的好。” 一个已经养成熟了的傀儡,和一个不是本家还可能心存异想的新人,哪一个更好掌控,夏夫人不用脑袋想都知道,所以她才做小伏地去求了安陵容,不然,宫里她讨好谁不行,要去烧一个小小答应的冷灶? 夏夫人看了眼安陵容临出门前送给她的东阿阿胶,随手一甩就扔给了嬷嬷。 宫里的安陵容丝毫不知道,为着要救夏冬春,还和芬若吵了一架,最后拗不过安陵容,芬若终是做出了退让:“若是小主此次失败,万不能暴露自己而让自己身处陷阱,否则,奴婢定会将夏常在推出去保护小主!” 见芬若松了口,安陵容也退让一步答应了会好好保护自己。 她花重金买通了郑嬷嬷和周嬷嬷,仔细询问了夏冬春生产时可能会遇着的情况,两人也是经验老道,其中一个即刻就说夏常在胎儿已经养到足月了,若是能够即刻发动,或许还能保得母子平安,另一个也连忙点头,说早产虽然接生困难些,但她们有把握。 安陵容锁眉想了一会儿:“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就定在除夕夜发动,可能做到?” 郑嬷嬷和周嬷嬷都是接生了几十年的老手,自然有办法能够让夏冬春早些发动生产,她们摸着被藏进胸口的一百两银票,眯眼笑得只能看见牙花子,连连点头。 “若是两位嬷嬷做得好,日后等到我生产的时候,自然也会记着二位,当时候赏的,只会比现在更多。”安陵容打量着她们两人,笑着说道,“不过我也要提醒二位,别得意忘了形,眼见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忘记了。我位分虽不高,但让你们两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宫里的本事还是有的,可记清楚了?嗯?” 安陵容一声鼻音,让郑嬷嬷和周嬷嬷猛地一个激灵,叠声说道:“是是是,奴婢都明白的。”皇后给她们的赏钱不过二三十两,眼前的这位给的可高出三四倍不止,更何况,皇后只是让她们多顾及皇嗣罢了,必要时可以舍弃大人,而这位容小主也只求尽量保住大人罢了,怎么算,她们都是赚的,反正两头不得罪,何乐不为呢? 郑嬷嬷和周嬷嬷喜气洋洋地退下了。 安陵容了了一桩心事,却不知怎的,心头丝毫轻松不起来,她总觉得皇后还留有后手,可是,生产的时候除了在稳婆身上下手,还能在哪里下手? “小主劳累了一日,该进药了。”芬若板着脸端着补药进来。 安陵容看着芬若黑成锅底的脸,略带讨好地笑笑,一口把药喝完:“姑姑别生气,我这就躺下休息了。” 芬若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次日是腊八,合宫都要给太后请安,安陵容还未过三个月,一大早竹息就来传了太后的话:“这几日雪停了,最是冷的时候,太后顾念小主身子尚未痊愈,特让奴婢来知会一声,今早的阖宫请安小主不必去了。” 安陵容心知这是太后还在生她的气,也不欲为自己辩解,奉上了一本自己手抄的《宝华经》聊表孝心。 “她倒是乖觉。”太后翻看了一眼经书,冷哼笑了一声,“这段时间哀家一直拘着皇帝,不让他们见面,皇帝倒也没说什么,只让苏培盛时时叮嘱芬若好生照顾,如此上心,哀家倒瞧出几分皇帝以前的样子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太后眼神微微一痛,“若是……” “容答应也是真心孝敬太后的,她搬进来后的这些日子,除了刚开始身子虚弱下不了床外,近来日日都嘘寒问暖,太后看看这抹额、手暖、鞋袜,阵脚缝得多好,还有昨儿个送来的金汤老鸭汤,油花瞥得干干净净,前儿个送的燕窝鳕鱼羹,鲜咸味美,奴婢瞧着太后都吃得香甜,可见她用心。”竹息都看在眼里,见太后松软了些,便开口劝道,“太后劝皇上,不要拿华妃撒气,奴婢犯上说一句,太后也不要拿容答应撒气了,她知道自己被降为答应后可是一句都没抱怨过呢,人也是老实孩子。” 太后啐她:“你个老货,收了她什么好东西,这样帮她说话。”但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软和了不少,“难为她,怀着两个多月了,也没和皇上好好说上一句话。罢了,你去同苏培盛说一声,容答应动了胎气,让皇帝去看看她。”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