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于后一种:“这样的人也配说自己是皇后身边出来的?没得攀污了皇后,打发她去慎刑司服苦役,别惊了哀家的小皇孙。” 过后,安陵容回到春禧殿,叫来莳萝吩咐道:“去慎刑司说一声,竹青身强体健,是干活的好手,让慎刑司总管只管用她。” 莳萝明白安陵容的意思,点头应下。 宝娟,不亲手送你上路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安陵容坐在窗前,缓缓喝了口茶。 皇后这边得了消息,只是冷冷地骂了一句“无用”,随即又问:“淳常在那边,她可有说过了?” 剪秋点头:“是,前两日她同素云说了不少话,奴婢让人瞧了,淳常在虽然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和甄嬛相处已不如从前那般亲密无间,想来是听进去了不少。” “好歹最后还做成了一件事。”皇后摘下护甲,又卸下妆环,“本宫没想到,容贵人和莞贵人居然感情这么要好,竹青从中挑拨了那么久,也不过让她们疏离了一两个月,这两人之间怕是行不通了。”又净了净手,由着剪秋慢慢擦拭手指,“如今宫里一个接一个地有孕,本宫看着真是心烦。” 剪秋闻言,低着头说道:“娘娘,景仁宫的花再等半个月差不多都开了,各宫小主都等着今春的赏花大会,娘娘不如提上行程来?”转而压低声音,又说道,“听闻富察贵人拿着今年上贡的蜀锦新做了一身衣裳,只等着赏花大会艳压群芳呢。” 皇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忽而笑起来:“好啊,那就好好办起来吧。” 松子跳上脚蹬,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甩着尾巴趴在皇后的脚边,抱着一颗猫薄荷球撕咬,闹得动静大了些,被皇后一脚踢开了去。 四月初三,皇后遍邀六宫来景仁宫赏花,除了遵循太医嘱咐卧床安胎的甄嬛,其余人都到齐了,一时间,景仁宫里分不清到底是百花更娇艳,还是嫔妃更娇艳。 “这皇后娘娘宫里地气最暖,花也开得最早最艳丽。”富察贵人仗着自己有孕,站在皇后左手边的位置,一路赏花一路笑。 “这景仁宫是地气最好,可你呢,是福气最好。”皇后看了眼富察贵人的肚子,眼中隐晦地划过一抹阴冷,面上却依旧笑容满满,“这都四个月了。” 富察贵人全然不知道危险已经靠近,她笑着抬眸说道:“是啊,太医说,过了四个月,这胎就稳了。” 齐妃在一旁凑趣说道:“当年臣妾怀三阿哥的时候,害喜就害得特别厉害,这脚肿得根本就穿不上鞋。”她又看看富察贵人的脚,意有所指地说,“本宫看你倒是挺好的,没见一点肿。” 富察贵人笑了声,还没说话,华妃就在另一边开口道:“听说齐妃怀孕那会儿,三阿哥就身强力壮地爱闹腾,所以如今性子就急些,皇上教导起来都得费点劲呢。” 齐妃气结,她总是说不过华妃。 “说得也是,这身强力壮闹腾的劲儿,也只有齐妃娘娘受得起,华妃娘娘这身娇肉贵的,哪能经得起生儿育女的辛苦啊。”富察贵人帮齐妃说话,话里话外嘲讽华妃多年无子,只等着看华妃变脸,她好再说两句。 岂料华妃今日却是变了性子,只是牵了牵嘴角看了富察贵人一眼,转身走到一旁赏花去了。 若换做往常,华妃再怎么都要回上两句,无子是扎在她心头多年的一根刺,谁碰都不行,但这个刺眼下却已经被拔出去了,她心里自然高兴。华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起昨晚周楠诊脉后所说的话,不禁在无人处露出了笑容。 周楠说,她如今体内已有了三分胎气,因为月份太浅,未能有完全的把握,等到一个月的时候再行把脉,就能看出来。 话虽没有说满,但华妃认定自己已经怀上了,她期盼多年,终于又能有一个孩子,自然是心情好。 “现在你有身孕,不应该站这么久,你看容贵人,一来就在那边阴凉处坐着吃茶,你过去和她一道坐着吧。”皇后唤来剪秋,“另拿个鹅羽软垫给富察贵人垫上,别着凉了。” 剪秋俯身应是,富察贵人也谢恩退下。 行至廊中坐下,富察贵人又和安陵容搭话:“容贵人,难为你今日也来赏花,我还以为你会推脱自己身子重不来了呢。” “哪就这么娇贵了。”安陵容淡淡笑着,同她说些客套话,“章太医同我说,过了五个月,平日里最好多走动走动,不然到时候生的时候没有力气,容易难产,而且,有孕之人总是闷在屋里,也容易心情不好,皇后娘娘办这个赏花大会,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来呢。” 说着,沈眉庄同敬妃和欣常在一道走过来,见富察贵人正拿着脂粉补妆,沈眉庄便说了一句:“这脂粉果然香甜美如清露,那日内务府拿来与本宫瞧的时候就觉得甚好,到底是皇上特意让人为你制的,一看就知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