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安陵容还在养伤没来请安,众人说起小话来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祺贵人紧跟着便说道:“齐妃娘娘说的是啊,这仗着皇上宠爱,娘家也跟着一路高走,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祺贵人,休要胡说。”皇后淡淡地开口斥责,“容嫔的父亲在此次敦亲王谋逆事件中立了大功,这两年他在盐务上也是政绩突出,皇上这才封赏,大家可不能空口污蔑。” 祺贵人撇撇嘴,显得尤为不屑,余光瞟到甄嬛,忽的展眉一笑:“说起来,莞嫔姐姐的父亲此次也是功臣,怎么不见皇上给你们甄家封爵呢?”她心里不忿,明明她的父亲也为皇上鞍前马后,到头来却是什么封赏都没有。 “后宫不得干政,祺贵人慎言。”甄嬛抿了抿嘴角,冷声说道。 “哎呀,莞嫔姐姐也会说‘后宫不得干政’这样的话,嫔妾还以为,莞嫔姐姐都能和皇上说起给弘暄贝子封爵的事情了,说一说娘家封爵的事情也是无碍的,原来也是不能说的啊。”祺贵人掩唇娇笑一声。 甄嬛背脊坐得挺直,神色淡然:“本宫不过是为皇上分忧,干政是万万不敢的。倒是祺贵人,动不动就将封爵挂在嘴边,可是觉得瓜尔佳大人此次未能封赏分毫实在是太委屈了?既如此,祺贵人不如直接去求皇上,说不准皇上一高兴,也就赏了。” “你!”祺贵人脸色一僵,指着甄嬛,半晌说不出话来。 “祺姐姐是嫉妒莞姐姐吗?”方淳意维护甄嬛,“皇上宠爱莞姐姐,自是无话不说,和干政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莞姐姐饱读诗书、博通古今,更多时候是和皇上谈论历史罢了,祺姐姐可别以讹传讹,免得被皇上听到了又要训斥。” 甄嬛回眸同方淳意笑笑,温声和她说话,全然不理会祺贵人。 “你、你们!”祺贵人都快气哭了。 “好了。”皇后沉声开口,安抚了祺贵人两句,又看向甄嬛和方淳意,笑道,“贞贵人当日铁了心地要和你一起去蓬莱洲,是万分看重你,如今回来,你们相处得这般要好,本宫也就安心了。宫中姐妹情谊难得,祺贵人入宫不过一年,你们俩别太欺负她了。” 甄嬛和方淳意相视一笑,齐声点头:“是。” 祺贵人委委屈屈地坐在一旁,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想住在碎玉轩了。” “这是赌气的话。”皇后轻斥了一句,但也如同哄孩子一般地答应了,“原先进宫时是安排你住的储秀宫,既如此,你不如就搬回去住吧。”末了又嘱咐沈眉庄,“惠嫔,祺贵人年纪小,你要多照顾她一些。” 沈眉庄点头应下:“是,臣妾知道了。” 又说了一会儿子话,众人便各自散了,皇后松了发髻,换了件家常的衣裳。 剪秋一边服侍,一边说:“六阿哥又跑出去玩了,娘娘要不派人出去找找?” “一个不会说话的阿哥,本宫再多关心也是无用。”皇后再说起六阿哥时,已然没有了先前的喜爱,只剩下厌恶,“本宫真是白疼了他那么久。” “六阿哥好歹也在娘娘膝下养了快有两年,即便他不会说话,娘娘不如也继续养着,就当养只猫儿狗儿的,六阿哥日后定也会孝敬娘娘的。”剪秋心软,有些不忍。 皇后看她一眼,冷冷说道:“若本宫一直对他好,皇上就不会顾念本宫膝下空空,再让本宫去抚养另一个皇子。若来日登基的不是本宫抚养的皇子,那本宫只能屈尊为母后皇太后,大权旁落,一辈子居于人下。”她扶着剪秋的手,落座在榻上,顺手捻起佛珠,“只有六阿哥没了,本宫才能谋划收养别的阿哥。” 剪秋看着皇后冷硬的侧脸,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转而说道:“如今除了六阿哥,只有齐妃的三阿哥是养在宫里的,娘娘是想收他到膝下吗?” “贞贵人心机太重,祺贵人又家世显赫,都不适合替本宫孕育皇子。不过倒也可以再等等,马上就要选秀了,若是明年有合适的新人,再设计要个皇子也不是不能够。”皇后停下捻佛珠的动作,抬眼看了一眼剪秋,“怎么?你是觉得本宫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今年去圆明园避暑的时候,四阿哥曾求见过娘娘几次,只是次次都不赶巧。”剪秋说道,“其实四阿哥的生母早亡,他孤苦无依也怪可怜的,而且,听圆明园的嬷嬷们说,四阿哥很是聪慧,读书写字都不在话下,奴婢瞧着,倒是比三阿哥更出众些。”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抚养四阿哥?”皇后微微皱眉,而后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四阿哥,本宫若是抚养他,皇上每次来景仁宫看见他,都会想起以前的事,定要生气,还是算了吧。” 剪秋欲言又止,终是没再说什么。 “六阿哥?”豆蔻从延庆殿回来,在转弯的角落里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却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