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大屏风,怎么没摆出来了?” “皇上说那个,昨日祺贵人过来,瞧着那屏风喜欢,臣妾拗不过她,就赏给她了。”安陵容说得轻描淡写,脸上连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她给皇上倒了一杯茶,笑道,“皇上许久没来了,尝尝臣妾新做的花茶可好?” “朕记得你很喜欢那个屏风,怎么那么轻易就送给了祺贵人?”皇上却是说道,“你以前也没有多喜欢她。” 安陵容笑了笑,把手中的茶杯放到皇上手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祺贵人喜欢,那臣妾喜欢或不喜欢都不大要紧了。” 她虽说得简单,可听在皇上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这阵子,祺贵人得宠,难免行事高调了些,想要什么即刻就能有,而安陵容却是久未承宠,内务府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虽不敢太怠慢了她,但相比之下,肯定是要受委屈的。未央宫里的东西被祺贵人看上了,安陵容不赏也得赏。 皇上垂眸,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改日,朕再赏你个新的。” 安陵容淡淡地笑道:“谢皇上。” 皇上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看着安陵容脸上温婉却疏离的笑容,心头狠狠一痛:“容儿,连你也要这么对朕吗?”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方才,朕去碎玉轩看了莞贵人,她气色很不好,朕想着安慰她两句,可她连一句好话也没有,句句顶撞,气得朕不得不走,现下来了你这儿,你也对朕重重心防,当真是,回不去了吗?”他忽的有些后悔,“朕只想她认个错,她只要低头认个错,朕不是不能原谅她,可她为什么那么犟?” “是啊,姐姐错在长了一张和纯元皇后极其相似的脸,错在她没有心甘情愿地继续当替身,错在她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交给皇上却不曾给自己留半分退路,是吗?”安陵容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掩饰不住嘲讽之色,“皇上想要臣妾全部的真心,臣妾不想给,皇上生气,莞姐姐给了皇上全部的真心,皇上却又随意践踏,到底要怎样皇上才能满意呢?” 皇上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凝眸深深看着安陵容,沉默了许久。 “怎么,皇上还想打臣妾一巴掌吗?”安陵容笑着说,语气却尖锐如刀,“上一个巴掌,臣妾被笑话了整整半个月,再来一次,臣妾也算有经验了。” “上次,是朕不对。”那日动手后,皇上即刻就反悔了,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低头,如今,也只是干巴巴的这么一句。 安陵容嘴角的弧度微微一顿,不知怎的,她忽然就端不住笑了。 她垂着眼眸,看着趴在皇上膝头的安康,平静地开口道:“夜深了,安康也该去睡了,皇上今晚可是要留宿吗?臣妾先去安排。” “不了,朕回养心殿。”皇上闷闷地摇头,抬手摸了摸安康的脑袋,勉强撑起一抹笑,“乖乖去睡觉,朕改日再来看你。” 安康舍不得皇上,一迭声地喊着皇阿玛,但在看见安陵容明显生气的眼神后,怯生生地收回了手,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皇上:“一定要来看安康哦!” 皇上点头答应了,她才肯跟着豆蔻下去洗漱。 走出承禧殿,皇上这才看见院子里还站着六阿哥,父爱尚未褪去,便也同他温声说了几句。 六阿哥脸上顿时显露出了开心的情绪,看得皇上一阵心酸。 “上次你说的,让敬妃抚养六阿哥的事情,朕允了,你把他的东西整理一下,明日就送他去咸福宫吧。”皇上回头看向出来送驾的安陵容,缓声说道,“安康是女孩子,总和哥哥吃睡在一处总是不太好。” 安陵容看了眼六阿哥,俯身行礼:“是,臣妾遵旨。” 皇上走后,六阿哥慌张地跑上前,拉着安陵容的手啊啊啊地叫着,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说的是自己不愿意走,想留在这里。 安陵容安抚了他一会儿,等他平静下来后,才拉着他进屋说话:“六阿哥,我答应过你的母亲,要保护好你,敬妃娘娘是我能够为你谋划争取到的最好的一位养母。”她知道六阿哥早熟,这些话定能听得明白,“这段时间你在未央宫很开心,但接下来很快就不会这么开心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今后也再难顾你周全,你在敬妃娘娘身边才能好好的。” 安陵容抱住他,禁不住红了眼眶:“弘曕,要好好活着,别让我担心。” 六阿哥流着眼泪,用力点头。 第二天,苏培盛亲自来未央宫接六阿哥,客客气气地送他去了咸福宫。 “传皇上口谕,六阿哥弘曕交由敬妃抚养。”苏培盛对着敬妃笑道,“娘娘大喜,皇上说,六阿哥和安康公主年纪相仿,容嫔娘娘一个人带未免有些吃力,想着娘娘性格温厚,待人宽和,又体恤娘娘多年膝下无子,特将六阿哥送来给娘娘抚养。” 敬妃还在发愣,好一会儿才在苏培盛的呼唤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