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开点调理肠胃的药来。” 周楠点点头,拎着药箱往绣春阁的方向走去。 安陵容了了一桩心事,心里轻松了不少,拆开今早送进宫的家书看了起来。 “娘娘,喝碗红枣汤歇歇吧。”翠音端着一碗红枣汤进来,笑着说道,“娘娘这招祸水东引一下子给自己解决了两个大麻烦,听夏公公说,皇上知道了胡家姑娘的事情后,立刻宣了隆科多大人进宫,好好敲打了一番,还说,来日佟佳知妍进宫,若是也这么不安分,他决不轻饶。” 安陵容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胡蕴蓉和佟佳知妍是这批秀女里家世最好的,两人长得也都不错,自是最具竞争力的两方,如今胡蕴蓉骤然失势,连皇上都认为这事儿是佟家做的,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一下子,胡蕴蓉进不了宫,佟佳知妍还未进宫就先在皇上这里安了个罪名,两个原本最具威胁的新人都被打压了,安陵容自然是高兴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威胁如今还在暗处,并未显露。 安陵容看完了手里的书信,折了两道,丢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父亲说,有一个秀女想走本宫的门路进宫,翠音,你说本宫要不要见见?” “其实在最终的殿选之前,有秀女想要进宫攀关系是很常见的,不过一般都是家世显赫的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如今虽是一宫主位,但也只在嫔位,若是召见秀女,未免有些过于张扬了。”翠音缓缓说道,“依奴婢愚见,若这位秀女连中选进宫的本事都没有的话,即便娘娘保她进了宫,日后也只能是累赘。” “你说得很对,本宫也是如此想的。”安陵容笑了笑,“准备笔墨,本宫写封回信。” “是。”翠音领命。 写完信后,安陵容预备着午睡一会儿,却见周楠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没有进来,只在承禧殿外跪下,喊道:“还请娘娘立刻关闭宫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安康公主感染了天花!” 犹如晴天里的一声霹雳惊雷,惊得安陵容几乎站不住,她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却被众人拦在绣春阁外。 “娘娘,不能进去啊!” “天花的感染性极强,若是不曾感染的人接触了,定也会一并感染上的!” “安康——” 养心殿,苏培盛急白了脸,脚下打着磕绊走进来,慌慌张张地开口:“皇上不好了,安康公主感染了天花,容嫔娘娘不顾阻拦,硬是抱着公主不撒手,未央宫现下正乱成一团。” 皇上改朱批的手猛地一顿:“糊涂东西,宫里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他抬脚就往外走。 苏培盛急急拦住皇上:“皇上不能去啊,那可是天花,万一传染上……”他猛然噤声,慌忙跪下,“奴才多嘴。” 皇上的眼神太可怕,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了他一般。苏培盛伺候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情绪外露的模样。 “把太医院今日当值的太医全都叫过来。”皇上脚下生风一般地赶去了未央宫。 未央宫里乌泱泱地站了一堆人,内务府的姜总管还在苦口相劝:“容嫔娘娘,您不要为难奴才,皇后娘娘说了,天花感染性太强,公主不宜继续在宫中养病,要即刻送往阿哥所,隔开静养才行。” “如今本宫已经和公主同室而居,既然要去阿哥所,本宫就一同前去。”安陵容抱着安康的手在不住地颤抖,她现下脑子浑成一片,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明明安康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都仔细检查过,但如今的局势容不得她多想,她知道,一旦安康离开自己去阿哥所,就是生死难料了。 她决不能放手。 姜总管急得团团转,景仁宫那边不停地派人来催促他,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皇上驾到——” 皇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轿撵,只稍稍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场景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狠狠皱了皱眉:“苏培盛,太医都到了没有?” “奴才已经派人去催了,马上就到。”苏培盛不敢耽误,立刻回答道。 安陵容站在绣春阁门口,身边站着翠音、莳萝、豆蔻和芬若,身后站在小印子和沁儿,都是她最信任的心腹。远远看见皇上走过来,她不觉眼眸含了泪:“皇上,求您不要送安康走,臣妾不能没有她。” 皇上脚步一顿,看着安陵容怀中烧得脸颊通红的安康,心中一恸:“好,不送她去阿哥所。容儿,让芬若照顾安康,你先回来。”他心慌地厉害,好像下一刻就会失去她一般,忍不住伸出手又往前走了几步。 “皇上,不可啊……” “皇上!”皇后得到消息后急匆匆赶过来,一来就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都要飞了,顾不得礼数小跑着上前拦在皇上面前,“安康公主得的是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