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响,人也昏死过去。 周楠连忙上前扎针,梨衣哭着爬过去给顺常在擦血。 安陵容被吓得全身发抖,紧紧攥着皇上的衣襟,声音磕磕绊绊:“皇、皇上,顺常在难不成、是得了什么怪、怪病吗?” 皇上眯着眼,周身的气息陡然危险起来,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顺常在近来可有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安陵容微微一愣:“顺常在性子清冷,向来不计较得失,更不会和旁人争论什么……”她微微一顿,忽而想起一般,“也就前几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和瑾贵人争了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瑾贵人,佟家。 “没事,朕随便问问。”皇上心里已然有了怀疑,却不欲多说,他眼眸轻轻闪了闪,吩咐周楠好生照顾。 安陵容神色微微一冷,不动声色地撇开了视线,看了一圈问道:“沁儿呢?她怎么没有服侍在顺常在身边?” “回娘娘,沁儿前两日病了,小主允她休息几日。”梨衣回道。 安陵容皱了皱眉:“主子病着,她一个奴婢竟如此拿乔,当自己是官家小姐不成?翠音,去叫她过来。” “是。”翠音俯身一礼,转而朝外走去。 周楠还在不停施针,顺常在却没半分见醒的迹象,连安陵容都不禁骂了他两句。 好不容易等来了温实初,然而,他诊脉过后也是一脸奇怪,回话道:“回皇上、娘娘,顺常在的脉象并无异常,只是偶感风寒,养上一阵子就好了,不该……”他和周楠对视了一眼,接下去说道,“不该是这副模样才对。” “你是说顺常在装病?”安陵容开口道,她看了眼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顺常在,皱眉道,“你倒是说说,要怎么装才能装到这么一副吐血昏迷的模样来?真的不是中毒或是别的什么吗?” 温实初无法,只能说:“微臣无能。” “皇上,微臣有个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周楠俯着身开口,语气犹疑不定。 “你说。”皇上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里的珠串。 周楠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埋得更低:“顺常在此状,既然不是中毒或重病,那么,很有可能是中邪。” 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到冰点,安陵容看了眼皇上的脸色,立即呵斥道:“大胆!” “微臣该死。”周楠声音发紧,即刻就开口认错。 皇上周身气势更冷了一些,他久久地沉默着,久到安陵容都以为皇上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又忽然问了一句:“顺常在生病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梨衣忙回道:“小主不喜外出,生病前一天去过宝华殿拜观音娘娘,以祈求能够早日怀上皇嗣,宝华殿的法师说,若能将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受香火熏陶两个时辰后再烧掉,会更灵验,小主便照做了。再往前,就是正月里在御花园散心那次了。” “皇上是知道顺常在的,她确实不大喜欢外出,平日里除了给皇后请安,基本都待在梓椿阁里,不是看书就是画画,臣妾有时候还会调侃她小小年纪活得像个老太太。”安陵容微微笑了笑,而后又换上一副愁容,“梨衣说起正月里顺常在去御花园散心,臣妾倒想起来,那日瑾贵人似乎为着顺常在不小心撞到她一事,硬要罚顺常在掌嘴,被皇后娘娘知道后,她还被罚跪永和宫思过呢。” “是,荣妃娘娘说的正是那一次。”梨衣点头说道。 又是瑾贵人。 皇上差不多猜出一些眉目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苏培盛,去宣瑾贵人过来。” “是。”苏培盛应声而去。 就在苏培盛走后不久,门外传来了一阵吵嚷声,翠音气急败坏的怒骂和沁儿颤抖着声线的求饶混在一起,终于是拉开了这场戏的帷幕。 “娘娘,奴婢在沁儿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翠音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衣衫凌乱,来不及打理的沁儿,进来后就腿软地跪在了地上,翠音一把甩开她,大迈步走到安陵容身边跪下,将手里的布娃娃呈递上来。 安陵容赫然眼眸一凝。 那布娃娃身上扎着长长短短的银针,上面还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如殷殷血迹。 巫蛊之术! “此事干系重大,臣妾不敢独断,还请皇上圣裁。”安陵容收敛衣衫,俯身朝着皇上跪下。 皇上抬了抬手,翠音急忙将东西呈给小夏子,再由小夏子递到皇上面前。 “你,过来看看,可是你家小主的生成八字?”皇上指了梨衣过来看,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脸彻底沉了下来,“来人,将这个贱婢扣下!” “皇上饶命!”沁儿吓得两股战战,一叠声地求饶,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手脚并用地爬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