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彩头臣妾已经出了,其他的赏赐可得皇上出面才行,臣妾可没那么多好东西。” “看把你小气的。”皇上忍不住笑,“既如此,皇后、齐妃惠妃端妃敬妃都各自拿一样好东西出来赏人便是。明日总共十二支队伍,第一轮过后,前六便都有赏赐了,再行角逐夺魁,争抢头彩。至于划龙舟的人,赏些金银财宝就是了。” 安陵容掐着手指数了一圈,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十二支队伍,除去臣妾和皇后娘娘,正好每人占一支队伍,可惜了,臣妾还想着凑个巧,能把头彩赢回来呢。” 四妃,三嫔,三个贵人,一个常在,一个答应,正正好十二个人。 皇上看着她一脸肉疼又惋惜的模样,忍不住直笑,又逗趣了两句,眼见着天色不早了,才起身离开,走之前,又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叶澜依,见马儿快要驯成了,不由地牵了牵嘴角。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安陵容沉眸站在原地许久,转而又回头看向马场内的叶澜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越是到这种时候,她越是觉得无力,命运的大手一直都在,不论她做再多的努力,事情总是悄然地回归到原来的轨道——这一点,安陵容在甄嬛身上已经证实过很多次了。 叶澜依,终究还是要进宫了。 赛龙舟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宫里从未有过这样的兴事,一时间,后湖被围得满满当当,圆明园里今日不当值的奴才都赶着过来凑热闹,皇上和众妃嫔则落座在九州清宴后面的开元亭里,将后湖的景致一览无余。 亭内中央,稳稳当当地摆着那台九转飞凤金丝点翠妆匣,只是放在那里看着,就让人挪不开眼睛,旁边放着一叠十二册的《红楼生梦》孤本,是端妃的私藏,沈眉庄拿出来的是一对玉螭虎耳万字杯,玲珑剔透,只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这三样立刻将这次的奖赏抬高了档次,这不仅仅是脸面,更是日后在宫里能不能让人臣服的标杆。 敬妃倒无所谓,她本就为人低调,因而只拿了早年皇上赏她的黑漆彩绘群仙祝寿钟出来,虽不敌安陵容、端妃和沈眉庄,但也算中规中矩。齐妃生怕丢人,掏空了私库才找到一樽半尺高的青玉观音来,好歹镇住了场。 反倒是皇后为难了起来,她倒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她一贯都奉行节俭,所此时跟风也拿出一件宝贝来,过后要是被有心人翻出来,岂非是自己打脸?她想了又想,只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珐琅点翠胭脂盒出来,对着皇上告罪道:“皇上,这是内务府今年新上贡的蜜合香,香气悠远,经久不散,臣妾素来不爱用香,又没什么好东西来充场面,只好借花献佛了。” 皇上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皇后却是一笑,起身行了一礼:“只是,诸位姐妹拿出的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臣妾这一手确实有些拿不出手了,想讨皇上一个恩典。”见皇上看过来,她抿起嘴角,笑道,“前六之中,若有人押中了第二名,皇上酌情予她晋位,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尤其是嫔位以下的欣贵人、瑾贵人、玉贵人、康常在和孙答应,或多或少地都面露脸几分恳切。 方淳意、祺嫔和贞嫔三人面上却是不显,如今四妃已满,她们便是想要晋封也没有位置,而端妃敬妃和沈眉庄则是心知皇后这是要借机提拔某人,皆是不语,反倒是齐妃,蠢蠢欲动起来,一叠声地附和着皇后。 安陵容眼眸含笑,在皇后和瑾贵人身上打了个转,心下了然,不以为意地牵了牵嘴角:“皇后娘娘这一手,倒显得臣妾的东西有些上不得台面了,再不敢占据头彩,还是屈居第二吧。”她笑盈盈看向皇上,“臣妾当日提起赛龙舟作赌的事情时,皇后娘娘可生气呢,临到头了,反倒是皇后娘娘最有兴致,皇上,何不成全一回?” 皇后在听到安陵容自请屈居第二时,心里还得意了一瞬,暗道她还算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一转头她就明晃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皇上告了一状,脸色陡然一僵,笑道:“既是已经办起来了,臣妾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这才斗胆和皇上提议,若皇上不允,那便也罢了。” 皇上想着这次作赌之事本就已经驳了皇后的面子了,再驳她面子似是不好,便点头答应了:“那就依照皇后和贵妃所言,猜中魁首的,朕酌情晋封,次名往后的彩头依次是贵妃、端妃、齐妃、惠妃、敬妃的奖赏。挑队伍去吧。” 皇上松了口,大家俱是欢喜非常,兴高采烈地挑队伍去了。 “姐姐不去好好选一选?”安陵容看着安然坐在位置上的沈眉庄,笑着问道,“端妃娘娘和敬妃娘娘可都过去挑了,姐姐当真舍得自己的万字杯不成?” “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什么不舍得的。”沈眉庄淡淡说道,转而问了一句,“你可知道皇后要抬举谁?” “显而易见的事情,姐姐何故再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