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一直瞧着欣贵人不安分,果然一离了储秀宫就拨弄是非,好像本宫委屈了她似的。她以为仗着熹妃就得意了,熹妃要是没有肚子里那个东西,想爬进紫禁城,做梦去吧!” “祺嫔当真是这么说的?”安陵容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和甄嬛对视了一眼。 景蓝收起飞扬的神态,垂手恭敬回道:“是,这些是祺嫔的原话,一字不差。” 甄嬛当即冷笑一声:“她倒是会说话,只可惜,她这辈子肚子里都不可能有东西。”她将最后两个字狠狠地咬了两下,“她跟着皇后,生不出孩子,也挣不到出路。” “是啊,皇后赏她的那串红玉珠可是好东西呢。”安陵容掩唇轻笑着说道,“姐姐今日可看到了?” “嗯。”甄嬛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也跟着露出笑容,“看似是一串红玛瑙串,实际上是红麝香珠。白日里我听欣贵人说,那东西有香味,我便更肯定了。” “那麝香珠是取雄麝的麝香做的,用久了损伤肌理,便再也生不出孩子了,祺嫔为显皇后恩宠,几乎日日都带在身上。”安陵容讽刺地笑笑,看向甄嬛,说道,“这东西罕见,寻常人分辨不出,即便有人分辨出来了,知道这是皇后赏赐的东西,也不敢告诉祺嫔里面的门道,她如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甄嬛心里畅快了一些,景蓝的那些话也暂且放过了。 “好了,姐姐别生气了。”安陵容起身走到甄嬛身边,哄她道,“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瞧见院子里摆满了大缸,里头种着莲花,听槿汐说,这些都是皇上安排的,就怕姐姐怀着身孕觉得闷,特意让人移植过来的。皇上待姐姐还是很用心的。” “莲花有香气,这盛暑天里最容易招小虫子了。”甄嬛怅然地看了眼窗外,眼中一片淡漠,“那年生辰,我见过圆明园满湖的莲花,后来人再怎么做,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安陵容眼眸轻轻一闪,只当听不懂:“可惜了,姐姐那年生辰我没在现场。”她转移话题,“姐姐今日瞧了欣贵人,觉得她如何?” “我今日拿矮子松给她时,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甄嬛将自己昨日差点摔下轿撵的事情和安陵容说了几句,得知她已经从沈眉庄口里知道来龙去脉后,便粗略带过了,只说今日试探的结果,“若不是真无辜,便是宫里待久了会做戏了,她也是可怜,熬了那么多年,还是个贵人。” “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安陵容说起欣贵人也是有些感慨,“起初是投靠眉姐姐,结果眉姐姐失权又失宠,去年又来投靠我,我却因为安康的事情而被皇后打压,她投靠无门,祺嫔又一个劲地作践她,可怜她资历那么老,待遇还不如新人。” “欣贵人能不能用,等我问过佩儿了再做定论。”甄嬛并没有急着下定论,她才刚回宫,万事不能急,看中欣贵人,其实是为了从祺嫔入手打破僵局。 正说着,小允子快步走进来禀报:“娘娘,佩儿来了。” 甄嬛点头起身,对安陵容说道:“你且略坐坐,我去去就来。” “好。”安陵容点头,看着烧了一寸的蜡烛,拿起剪刀剪了剪烛心。 院子里,佩儿一见着甄嬛就给她跪下:“给娘娘请安。” “快起来。”甄嬛示意崔槿汐上前扶起佩儿,伸手拉住她,满脸心疼,“本宫瞧你跟着欣贵人,人都瘦了一圈。欣贵人待你不好吗?” “是奴婢无福,不能回来伺候娘娘。”佩儿眨眨眼睛,努力压住眼泪,“昨日听欣贵人说,是来给娘娘请安的,奴婢欣喜坏了,就忙跟着过来了。” 甄嬛欣慰地点点头:“欣贵人若是待你不好,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 “谢娘娘。”佩儿有些感动,但还是说了句公道话,“自娘娘走后,奴婢便去了欣贵人那儿,她待奴婢一向都是好的。只是后来,贵妃娘娘生了病,欣贵人没了庇护,祺嫔便常拿储秀宫主位的位分来压欣贵人,她又恨奴婢服侍过娘娘,得知娘娘有孕要回宫后,动不动就对奴婢打骂不休。欣贵人见了,偶尔也会分辨几句,可是下次,祺嫔就下手更重。” 甄嬛白日里已经从流朱嘴里得知了这件事情,此时拉开衣袖看到刺眼的伤痕,顿时一阵心惊,忙让崔槿汐拿出准备好的药酒,亲自给她上药,心疼不已:“本宫当年一走,虽然也为你们安排了,可到底也是力所不能及,终究还是连累了你们。” “能服侍娘娘一场,已经是奴婢的福气了。”佩儿看着纡尊降贵为她上药的甄嬛,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奴婢身份低微,怎能让娘娘为奴婢做这样的事。”说着,她就要躲。 甄嬛拉着她的手,仔细上药:“委屈你了。”她抬头看向佩儿,“欣贵人与祺嫔当真不睦已久了吗?” 佩儿用力点头:“当真,而且祺嫔总仗着自己是储秀宫的主位,肆意截胡欣贵人的圣宠,欣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