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帝对她有别样的心思,你这么聪明,也该知道才对。” “是,臣妾知道。”甄嬛的声音有些发涩。 “哀家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也知道她无意于后妃之位,可是皇帝……”太后看向甄嬛,轻声叹息,“玉娆长得太像已经过世的纯元皇后。当年的傅如吟有貌无神,你则是有三分貌七分神,而玉娆,九分貌八分神,哀家怕皇上不能自已,熹贵妃,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甄嬛紧紧抿着唇角,俯身跪下,沉然道:“臣妾请太后赐婚于小妹玉娆与慎贝勒……” “哀家择选了怡贤亲王之子,宁郡王为玉娆夫婿,熹贵妃觉得可好?”太后定定地看着甄嬛,打断她的话,“慎贝勒是皇帝的幼弟,若因一介女子而引起兄弟纷争,哀家断断容不得,而宁郡王是皇帝的小辈,嫁于他,哀家放心。” 仿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甄嬛猛地一个激灵,却无话可说:“太后!” “这件事哀家先知会你一声,你好有个心理准备,等明年宁郡王守满三年丧期后,哀家就做主为他们赐婚。”太后抬手敲定此事,抬手示意甄嬛跪安。 甄嬛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磕头一礼后退了出去。 殿外,安陵容正抱着弘旸在扑蝴蝶,见她脸色铁青地从里面走出来,连忙将孩子脱手交给乳母,疾步走过来:“姐姐这是怎么了?” 甄嬛沉默着摇头,紧紧握着安陵容的手,硬撑着回到永寿宫后,才将太后方才说的话细细说来。 彼时甄玉娆就在殿内,听完后,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不愿嫁宁郡王。” “我知道你不愿。”甄嬛也是心疼不已,她微微怅然,“玉娆,我只问你一句,你非他不可吗?” 甄玉娆认真而又郑重地点头:“是。” 安陵容轻笑出声,打破沉肃的气氛:“我曾听丹儿说,甄家三小姐乃女中英豪,放言宁愿嫁与匹夫草草一生,也断不入宫门王府半步,如今遇上心爱之人,竟也不管不顾了。” 甄玉娆含羞一笑:“荣娘娘别笑我,允禧,他和皇上不一样,他……很好。” “若你们真有此意,我也愿意为你冒险一试。”甄嬛露出会心的笑容,与安陵容对视而笑,“只是,不知道慎贝勒是否和你是一样的心思,总要有句准话才好。” “若要问此话,我倒可以帮忙。”安陵容抿了一口茶,说道,“我家四弟春闱过了会试,有日去状元楼对诗,遇上一个知己,一来二去得便和那人成了好友,后来才知道那人是慎贝勒。姐姐若要问他一句准话,我让他去探探口风。” 甄嬛微微犹豫:“也好。” 这句准话安景宣很快便问到了。 “慎贝勒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安陵容将话带到,笑着看向甄玉娆。 “我早知道他这番心意。”甄玉娆闻言十分感动,几欲落泪,却笑吟吟地止住了。她心里本就已经万分笃定,如今再得一言,不过是让长姐心安而已。 “有他对玉娆如此心意,费些周折也是值得的。”甄嬛笃定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都要尽力一试,不叫你和慎贝勒抱憾终身。虽说宁郡王的守丧明年春天才满,但如今如今太后命悬一线,也不知能撑多久,万一太后崩逝,你们还要守三年国丧,还是动作快些为好。” 安陵容却是说道:“如今宫中嫔妃不多,皇上的眼睛总是盯在玉娆身上,得想想法子撇开皇上的心思才好。” “下个月就是选秀了,到时候新人进宫,皇上自然就没有精力再盯着玉娆了。”甄嬛淡声道,她嘱咐甄玉娆,“这段时间别私下去见慎贝勒,以免节外生枝。” 甄玉娆点头答应了。 然而,选秀还没开始,新人却先进宫了。 “娘娘,今日果郡王府送了一名女子进宫,听说是果郡王福晋亲自挑选的,也不知果郡王是如何和皇上说的,皇上二话不说就收进宫了,眼下已经住进长春宫了。”豆蔻来报,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安陵容正在给灵犀缝肚兜,头也不抬地说。 “奴婢远远瞧了一眼,那女子,奴婢认得。”豆蔻声音压低了下去,“她叫江采蘋。” 安陵容微微一愣,好久才想起这回事来:“扬州瘦马?”见豆蔻蔫蔫地点头,她放下手里的针线,伸手托起豆蔻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忽而一笑,“豆蔻,一转眼你跟着我都九年了,女大十八变,倒是和初见时的模样没有半分相似了呢。” 容貌都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气质,豆蔻如今怎么说也是安陵容身边得力的心腹之一,权力之大,气度也养得越发矜贵起来,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当年江采蝶的影子,反倒是莳萝,还能看出三分相似来。 豆蔻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