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要用老一套吗?”梁婠气急,咬牙切齿瞪他。
高潜将她手反扣于背后,稍稍一用力,将人贴进他怀里。
“事急从权,孤也是为你好。”
梁婠身子使劲往后仰,气急败坏:“你休想!”
高潜俯下身,下巴抵在她的颈肩处,沉沉笑着,整个人像座大山压得她动弹不得。
“可是我真的很想,想了很久了。”
“高潜,你混蛋!”
高潜皱了皱眉,偏头看她一眼:“性子比以前还烈,你若敢咬舌自尽,我现在就——”
梁婠身子一僵,脸上火烧火燎,又羞又愤。
高潜埋下头低声笑着:“你说我何时委屈过自己,你真是不知好歹!”
梁婠气道:“那知好歹的一抓一大把,你快去啊!”
高潜收紧手臂:“可我就想要你。”
“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梁婠忍无可忍。
高潜吃的一笑:“你的意思是换个地方,是吗?”
不等人说话,他将人往肩上一扛,也不顾她死命挣扎,大踏步迈出门槛。
守在门外的沅芷骤然见到两人出来,臊得面红耳赤。
“你们守好这儿,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沉沉黑夜里,有低低的声音飘过来。
沅芷再抬眼只看得到远去背影,看方向应是往含光殿去的。
梁婠又踢又踹,可身下的人全无反应。
湘兰才从内殿出来,听到院子里隐隐有吵闹声,忙不停地走出去,不料却见皇帝扛着娘娘回来,惊得三魂丢了七魄。
再看守在门口廊下的宫人内侍,亦是呆若木鸡。
高潜一迈入院子,淡扫一眼,偏头对身上的人低语:“梁婠,你确定继续大喊大叫?若是你嫌围观的人不够多,我不介意惊动整个后宫……”
梁婠手腕被他钳制得生疼,她只顾着挣扎,一抬眸,宫人内侍垂着头,眼光悄悄往这边看。
她只好咬住唇,心思飞快转动,想着另寻他法。
“今晚,孤要娥英侍寝,不许进来打扰。”
高潜冷冷一瞥,一众人脑袋垂得更低了。
等再看过去,玄色的人影已步上最后一层台阶,迈进大殿。
梁婠唯恐惊醒曦儿,不敢再大声。
她强自镇定下来,准备伺机将他打晕。
高潜没带她去寝殿,而是去了偏殿,路过汤池时,脑海立刻浮现那些可怕的画面,一瞬间她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许是感受到身上人的战栗,高潜加快步子。
他们去的是那间偏室。
一如冬日夜里,屋内只留了一盏灯。
大瓷瓶里没有黄色的腊梅花,而是硕大的桃花枝,枝头上簇簇香花,粉嫩娇艳,像擦了胭脂的美人面。
她许久不来这间屋子,倒不知还一直插着花。
梁婠蹙眉,园中的桃花开得早,败得也早。即便现在开的,也没有这种含苞待放的。
不知沐宴在哪儿寻的?
疑惑间,她被放在床榻上,高潜早有防备,并不放开她的手腕。
“高潜,你是逼着我跟你同归于尽,是吧。”
愤懑的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发出的,而是从胸腔里。
高潜完全看不见那双愤怒的眼睛。
似乎早有准备,在梁婠惊讶的目光中,从枕侧拿了绫子捆住她的手脚。
高潜拉了拉系上的结,很结实,又试了试松紧,这才满意又放心地松开手。
他坐在床边,边休息边扭过头看她。
就见梁婠像条被缚住的鱼,趴在床上,两只眼睛能冒火星子。
高潜伸手帮她拨开缠在脖颈上的头发,扬扬眉:“我可不想再被你扎昏。”
肌肤相触,巨大的恐惧涌了上来,身体止不住发抖。
梁婠屈辱地扭过头,闭上眼,不想再看他。
高潜帮她取下头上的金簪发钗,又除去鞋袜。
身侧床褥微陷,高潜躺至她身侧,轻轻一拉,她后背又贴上他胸膛。
他伸手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又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
伸头瞥一眼,她眼角湿湿的。
高潜从后紧紧抱着她,几不可闻一叹,吻了吻她的头发,鼻息间便嗅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儿,像极了夜里悄悄绽放的晚香玉。
高潜唇角轻轻一提,坐了那么多天的冷地砖,倒是头一次睡在她的床上。
“梁婠,这辈子我还没碰过你。现在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只要你心甘情愿替我生下孩子,这蛊就解了。”
她如何不知?
梁婠死死闭着眼睛,一字一句:“我宁可死。”
高潜闭上眼沉默着不说话,手臂收得很紧。
过了好一会儿,他抚了抚她的头发。
“你就这么恨我?即使过去那么久,还这么恨?”
“是,一如既往,从未改变。”梁婠闭着眼,指尖都是凉的。
高潜叹口气:“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也不能消除你一丝一毫的恨意?”
梁婠冷冷笑了下:“除非你死了。”
高潜扶着她的肩,将人扳正与他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