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大办丧事, 陈梓年前几日还唉声叹气的,情绪低落。
可得知失踪多年的侄女儿被寻回,多年不睦的兄弟俩终于冰释前嫌, 老头心情也好了不少。
今天一大早,陈梓贵就带着子女,披麻戴孝来帮着操办丧事,一家人难得团聚, 兄弟俩手拉手哭了一鼻子。亲属们也都来劝慰,陈安泰让父亲与伯父去前面招待客人,自己守着灵堂……
等把陈梓年哄走了,陈安泰立刻放了等在后门的展昭他们进来。
众人进了陈府兵分两路,赵普、公孙和妖王进灵堂验尸, 陈安泰和影卫们帮着在门口把守。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小四子一块儿去姑奶奶生前居住的宅院, 寻找线索。
……
老太太身着巫女的袍子,躺在棺木之中。
公孙听过陈安泰对于姑奶奶死前的描述,就伸手,先在她脖颈处摸索了一阵子。
摸了一会儿, 公孙皱眉,“颈骨断了呢。”
赵普问,“所以是被掐死的么?”
“确切地说,是被掰断颈骨身亡的。”公孙说着, 注意到衣领上有一些血迹。
“咦?”公孙不解, “怎么会有血?”
他让赵普把老太太的头抬起来,看了看下方棺材里的铺盖,发现血液集中在头部的位置。
公孙在老太太的后脑附近摸了摸,就摸到了个坚硬的东西,往外一拔……
“这不是……”赵普和妖王都凑过来看。
就见姑奶奶跟棺材铺地下发现的那几具尸骸一样, 后脑也被钉入了一枚金的箭头。
公孙拿着箭头跟赵普对视了一眼——这谁干的?是不是有病!
陈安泰被公孙叫进了灵堂,一看也傻眼了,陈少爷还挺生气,“这……简直岂有此理!”
赵普问他,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陈安泰想了想,说白天灵堂基本都有人,不是他就是他爹在守着,晚上也有家中小辈守陵,除非……
众人都瞧着他。
“前几天商会的人来吊唁,结果有人跟我爹在门口吵起来了。”陈安泰说当时他跑出去劝架了,闹闹哄哄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趁机进灵堂动了手脚,倒是很有可能。
“又是商会……”赵普觉得这帮人莫名其妙,究竟搞什么鬼?
……
而此时,觉得商会的人可疑的,还有跑去码头“视察”的霖夜火和邹良。
左将军跑来一看,好家伙,这大台子搭的,比他水军大寨的门都高,搁这儿准备祭天呢?
塞肖抱着胳膊,顶着夜冥仰着脸看那个祭台,此时阳光正好,塞肖恍惚间,就觉得这个祭台上如果站个人,双手朝天能做个捧日的姿势,再加上个从天而降长着翅膀的神仙……不是跟雾岛上那些天羽族留下的壁画一模一样么?不过壁画上那些圈,似乎并不是指太阳,而是指那些嵌在地底的大镜子。
台子下面,几个商会的老头正看着一份图纸,似乎是在验收,工人们等着拿工钱,台子基本已经完工了,可见是连夜搭建的。
火凤和邹良越看越觉得可疑。
邹良对火凤示意了一下——烧了这台子!
霖夜火瞧瞧他——你确定?
邹良点点头。
火凤抱着胳膊——出门前赵普可让我看着你呢!
邹良对着祭台努努嘴,手一拽火凤的袖子。
霖夜火就笑了,漫不经心一拂袖……
就见“轰”的一下,祭台突然着火了,从四个柱脚往上窜,熊熊烈焰烧起来几丈高,整个祭台都着了。
军营里示警钟声大做,好些士兵都跑上大寨城楼观望,寨里水龙队也都准备好了,严防火烧到寨门。
路上也好多人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纳闷祭台怎么刚建起来就被烧了啊,果然是大不吉利!
而这火焰跟活的似的,一条火龙原地打转,除了祭台,连摆在旁边的板凳都没烧着。
商会众人急得手忙脚乱的,嚷嚷着让水军帮忙救活。
水寨里的水龙队也不出来,就指了指旁边的码头,那意思——靠着海呢,自己不会救啊?
商会几个老头只好雇了人来泼水,可霖夜火放的火,就算这会儿来一场瓢泼大雨都未必能剿灭,更别说几桶水了。
也就这么一瞬间,祭台化成了灰烬,一阵风过,吹了个干干净净。
邹良看着大寨门口平坦的空地,觉得顺眼多了。
商会几个老头直跺脚,这时,围观的人群被分开,两队士兵跑了进来,后边走进来了个穿着官服,看起来挺气派的中年人。
邹良嘴角微微动了动,等的就是此人了。
商会老头们一见来人就跑去哭诉,“领司大人啊!王爷啊!祭台被毁了……”
此时,人群也是议论纷纷,因为这火起得极为蹊跷。
这青天白日的,也没个响雷没个火星子,怎么就平白无故平地起了那么大的火?而且这火除了祭台什么别的都没烧。
来的正是两浙路总领司赵梅茹,他四外这么一看,就瞧见在祭台不远处站着的邹良和霖夜火了,还有个头顶了一只乌鸦的男人……
赵梅茹跟邹良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