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都正盯着瞧呢,立刻看他。
五爷终于开口了,“她说她就是荷花。”
一大一小对视了一眼——哇!
然后白玉堂就又不动了。
小四子继续掐展昭,展昭伸手戳了一下团子肚皮。
小四子靠在展昭肩膀上闹起来,急得直蹬腿——要不然我们去找鲛鲛吧?我要听他们说了什么!给我来个痛快吧!
展昭叹了口气,扛着闹个不停的团子,伸手拍拍。
……
承认了自己是荷花之后,萍儿笑了笑,“你们是抓不住我的,你们能追查到的,只是白府的一个丫鬟萍儿,仅此而已。但萍儿并不存在,不过么……你们还是能抓到不少人的。比如说,那个讨人厌又自以为是的月蛾坊啦,还有,那个一心想造反想当皇帝的便宜王爷啦。说起来……”
萍儿指了指桌上那个盒子,“这就是所谓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么……觉不觉得很有趣?所有想造反的人,关注的点都是皇帝身边的人,而不是皇帝本身。试想,想取而代之,那必定是觉得自己比现在的皇帝强呗?可如果本身就是远远不如,还异想天开觉得能取而代之当皇帝,那不是蠢是什么呢?”
白玉堂觉得她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的,倒是也挺在理,不过此时五爷最想知道的是,她仿佛既仇视月蛾坊,又不是易骈的人,同时也不喜欢开封府,那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一系列的案子里都有她的身影?
“哦……”萍儿晃着手里的球,不紧不慢地说,“反正我一会儿就要走了,你们之后应该也遇不到我了,那就告诉一下你们吧,免得大家都糊里糊涂的。我是从哪人来的呢?就大名府的人啊,爹娘是给大户人家干活的,我从小也给人干活。小时候,大概二十年前吧,我也就十来岁,大晚上坐个浮筒去河里摘莲蓬,第二天送到各个大户人家去。有一天半夜哦,我划着小木桶正在荷花池里忙呢,忽然,一旁的桥上有一群人在追几个黑衣人。哇,这帮人打做一团……其中一个黑衣人呢,俏销将一包东西丢到了桥下。我当时就躲在荷花池里,还没荷叶高呢,那群人杀了所有黑衣人之后,没找到东西,就怀疑有人逃走了,接着追了。我划着木桶过去,在桥下找到了那个包袱,觉得这么多人抢,那肯定是宝贝啊,就偷偷藏着回家了。到家后打开一看呀,还挺失望的,也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堆破破烂烂的羊皮书,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好在啊,我爹娘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是教我识字了……当然了,他们教我识字也不是为了其他什么,就想着我长大了能去大户人家当个丫鬟什么的。虽然没见到钱我有点失望吧,但那么多人抢呢,总不会是一堆破烂吧,我就躲在被窝里,开始看那些羊皮册子。原来啊,那些册子是一个人撰写的,那个人,叫迦兰呪,是北方的巫王。我这一看就是一宿,里面实在是记录了太多秘密了,还有好多关于巫术、机关、计谋……甚至有些类似妖术的骗术。我看完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抢了,这简直就是一本神书么!我当时就想啊,如果我能学会书上所有的本事,那钱算什么东西对不对?另外呢,我发现包袱皮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一个月亮,里面有一只蛾子。而更巧的是,我第二天去给易王府送莲子和荷叶,发现易王府有一队拿着兵刃的打手,穿的就是昨晚上追那些黑衣刺客的衣服。”
白玉堂听完萍儿的这段描述,大概是知道了荷花的真正来历,当然了,她说的几分真几分假,目前还不太好判断。按照她的说法,现在应该是三十多了,但萍儿的外貌看起来就跟辰星儿他们差不多,就像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之前戈青和小四子在太学看到的,也说是个很年轻的丫头,这是某种伪装么?
“对了。”萍儿突然问,“你们之前,不是遇到桩很有趣的婚事么?”
白玉堂皱眉,果然跟她有关系……
“那本来是我第一次试验书里的技能,我已经选在半夜试了,结果一队马车经过打断了……正好,用他们试了一下机关,本来就想玩一下,倒是也万万没想到竟然结果这么有趣……”
白玉堂听到这里,心中生出阵阵厌恶——此人心性是有多恶毒?她拿不相干的人试机关,结果毁了两个家,甚至是两代人……她非但一点不内疚,反而觉得好玩?!这些年,她应该是害了不少人。
五爷难得地,就起了杀心——要是这次让她跑了,她只要易个容,几乎就不可能抓住她,以她的本事,日后得害多少人……
如果没法活捉到衙门法办,那干脆就为民除害吧……
正跟小四子闹腾的展昭突然手上一停,抬头看……白玉堂此时周身都有杀气,是久违的,动怒的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