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定没睡啊,哪儿睡得着啊,天尊刚才被吵醒了,在院子里砸酒坛子呢。 正聊着,王朝马汉跑来了。 “你俩来的正好。”展昭还想让他俩带着幺幺回去,把妖王他们接来,谁知两人到跟前就说,“展大人!又出人命案了!” 展昭一愣,“谁死了?” “沈夫人刚才回开封府去报案了,说她回到月莲阁,发现小嫦苏死了!”王朝道,“公孙先生挖了大嫦苏的尸体刚回来,这会儿已经赶去月莲阁了。” 欧阳少征听得直摇头——这一晚上是要死多少个? “小嫦苏怎么死的?”白玉堂突然问了一句。 “沈月莲把看着小嫦苏死的那个丫鬟带去衙门了。”马汉回答,“丫鬟说,小嫦苏喝了口燕窝突然就七窍流血死了,像是中毒了。那个燕窝是厨房炖的,小嫦苏每晚睡前都要喝的。”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话,都顿了一下,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回头看项庄大院里的那几个纸人。 小嫦苏的纸人,可不就是喝着汤七窍流血么? 展昭跟衙役拿了个灯笼,回去院子里,举着灯笼仔细照了一下那几个纸人。 就见小嫦苏是七窍流血,苏云的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刀伤,而大嫦苏的脖子和头是断开的,用针线缝住了。 “大嫦苏、小嫦苏和苏云的死法都符合。”展昭指了指这几个纸人,“做这几个纸人估计得花个一两天吧?” “所以做纸人的就是凶手?”欧阳也进来凑热闹。 “就算不是凶手,也是知道他们会怎么死的人。”白玉堂边说,边弯腰蹲下。 他感觉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 拨开地上的黄叶,五爷捡起一样东西。 展昭将灯笼靠近些,众人借着灯光,发现白玉堂捡起来的是一支毛笔。笔尖红黑色,应该是蘸着血,已经干涸了。 白玉堂有些嫌弃地将笔放回了桌上。 这会儿,头顶又传来了鸣叫声,幺幺还在盘旋。 展昭问,“刚才那堆乌鸦……” “院子里只有一颗死人头把?也没有被乌鸦啄咬过的痕迹。”白玉堂对幺幺打了声口哨,让它下来。 幺幺扑扇着翅膀落下来,嘴里咕咕响,像是要表达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上了幺幺的背,幺幺展翅飞了起来,飞向项庄的后院。 项庄规模巨大,可见这宅子的主人的确是家资巨富,但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后边两座楼还挺高的,屋顶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展昭指着屋顶上散落的白色东西给白玉堂看。 五爷皱眉,“是什么?” 屋顶上还零星有几只乌鸦,见幺幺飞近,都嘎嘎叫着飞走了。 展昭从幺幺背上跳了下去,落到屋顶,蹲下看,就见屋顶上散落了好些骨头。 展昭捡起一根看了看,皱眉就放下了,再往前走几步,脚边踢到了半个骷髅。 展昭有些反胃,对头顶上还往下张望的白玉堂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下来。 展昭回到了幺幺背上。 白玉堂问,“是什么东西?” “有人在屋顶上丢了东西喂乌鸦。”展昭说着迟疑了一下,看白玉堂。 五爷也皱眉,想了想,问,“该不会……” 展昭点头,“我刚才看到一根手指头,还有一个肉没被剃干净的骷髅头。” “有人用人肉来喂乌鸦?”五爷皱眉,“难道还有其他死者?” “应该是死了很久了。”展昭想了想,道,“我以前听九娘讲过,有些人贩子,会把病死或者被杀的人扔到屋顶上喂乌鸦。乌鸦会把尸体吃的就剩下骨头,日晒雨淋之后骨头会变得很脆,半年左右收一次,敲碎了洒在地里做肥料。” 白玉堂听完骇然,“项庄家大业大,异常低调还不知道是做什么买卖的……莫不是买人卖人的?” “没准。”展昭觉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而且皇城之中竟然有那么大个人贩子的窝,他们完全不知道!是怎么瞒住的?简直匪夷所思。 展昭按下幺幺的脑袋,落到了院子里。 这会儿,欧阳少征正布置守卫呢,准备分派完了,给大门贴个封条就回去了,等明早开封府再来差。 一听展昭说了屋顶的情况,火麒麟差点炸了,“什么?!人贩子?” 先锋官觉得这还了得?他让皇城军挨个院子搜,还让人去跟邹良要了些狗来。 邹良亲自带着五十条狼犬来了,放狗搜大宅…… 最后,狗群聚集在后院空空的马厩里就开始刨地。 邹良蹲下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个锁着的暗门,一把拽断了锁链,将地窖门打开,看到了一条长长的地道。 皇城军举着火把,跟着展昭下了地窖。 不一会儿,就见展昭跑了上来,“下面有人!好像都中了迷药,赶紧找公孙过来。” 白玉堂坐着幺幺去月莲阁找公孙。 等赵普公孙一起跟着白玉堂赶到项庄,展昭他们已经把地牢里的人都抬上来了,总共九人,六男三女,都年纪不小了。 公孙伸手给把了把脉,皱眉,“都中了迷药。” 九王爷问,“不说找到人贩子窝了么?这几个是拐人的还是被拐的?” “看着不太像是被拐的。”欧阳少征观察了一下,“穿着打扮看着倒像是家里干活的下人。” “可是下面的地牢规模很大。”展昭道,“目测关个上百人都可以。” 众人都惊讶。 赵普就觉得不合理,“皇城不是一直查的很严么?买卖不在开封的,账面、户籍、税款一年至少两次。买卖在开封的,像太白居满记这种大买卖几乎每个月都会查,还会有户部的人突然上门,这么大个贼窝是怎么藏住的?” “朝中有人?”展昭问,“每次衙门去查之前都提早通风报信?” “没准。” …… 开封府里,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