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也意识到,竟然把两个执事给忽略了。 虽然眼前只有一道遁光,但无论是焦执事还是车执事,都远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隆隆! “哼!”伴着一声冷哼,那道血色遁光便飞到了据点上空,光芒一敛,一个脸色阴沉的黑袍老者落了下来。 “车……车执事!” “执事大人!” 众人脸色一变,连忙躬身施礼,只有桐九还愣在那里。 只是本该气息浑厚的车执事,此时此刻却披头散发,周身衣袍残破不堪,血脉气息也是极其紊乱。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他的左袖随风摆动,竟然一副空荡荡的样子。 定睛一看,整条左臂都已不翼而飞,透过破裂的长袖,甚至能看到鲜血淋漓的伤口,触目惊心! “嘶!”众人眼角抽动,骇然不已。 面面相觑之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却也不敢贸然询问。 片刻之后,桐九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过去躬身施礼,一脸虔诚! “车执事,您老人家没……咳,您老人家回来真是太好啦,全殿主不幸被杀,我们正琢磨着去找你和焦执事呢!”桐九一脸郑重地说道。 “哦!是吗?”车执事阴沉着脸,目光冷得吓人。 “属下绝无半句虚言,否则……”桐九或许是有些心虚,立时便要赌咒,但是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否则怎样?”车执事冷哼一声,追问道。 “否则……咳!”桐九眼珠乱转,心中暗骂不止,“属下对殿主和执事大人忠心耿耿,绝二无心,此情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桐九一脸凝重地抬手保证道,只是迟迟没有赌咒。 车执事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发誓呢?” 桐九心头一沉,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其他人面面相觑忽然有所明悟,不由自主便跟他拉开了些许距离,仿佛是划清了界线。 桐九深深呼吸,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赌咒发誓:“属下若有半句虚言、若对殿主和执事大人存有异心,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很好!”车执事淡淡点头,似乎终于满意了。 桐九也是心头一松,擦掉额头冷汗,感觉终于逃过一劫。 “执事大人,眼下……” 不等他说完,车执事挥了挥右手:“既然你已经发誓了,那就履行你的誓言吧!” “什……什么?”桐九脸色一沉,眼角猛跳。 抬头便看到了车执事染血的老脸上,那杀机密布的可怕表情! 轰! 车执事冷哼一声,右掌挥出,滚滚灵力瞬间淹没了桐九。 桐九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身躯被滚滚灵力淹没,转眼便化成肉渣彻底丧命。 扑通……扑通! 身旁的黑袍武者心神剧震纷纷跪倒在地,捣蒜般磕起了头。 “属下誓死追随车执事,绝无二心!” 众人拼命磕头,狂表忠心,唯恐车执事暴怒之下一并取了他们性命。 …… 数十里外,一艘白色飞舟破空疾行,朝着丰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舱厅之中,蓬越和邰宣正在炼化丹药,恢复伤势。 二人气息萎靡,伤势颇重,若非有姜天出手,今天他们无论如何都保不了性命。 回想连日来对姜天的种种嘲讽、排挤和无礼举动,二人心中满是懊悔与苦涩。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实在太过自大、自以为是,危急时刻如果不是姜天出手,他们早已成了荒山野岭的两尸冷尸。 甚至于在黑月国据点之前就已经死去,而且大有可能被那些邪人一拥而上,尸骨无存! 回想着先前的种种,他们由衷佩服姜天的勇气、胆略与实力,内心除了震撼之外还有某种敬畏。 只有区区准玄境修为的姜天,竟能发挥出如此惊人的战力,它的资质,究竟有多么逆天? …… 天风呼啸,夜幕无边! 姜天昂头挺胸傲立飞舟甲板,默默凝视着笼罩天地的深沉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丰河镇匡家府邸若隐若现的灯火光芒。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气息微微动荡并不在全盛状态,显然也是受了伤。 好在他的情况比蓬越和邰宣要好上很多,跟他们比起来,这点伤势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怠慢,自从踏上舟的那一刻便吞服丹药,默默疗伤,恢复着受损的灵力。 “那位车执事还真是老奸巨猾,竟然一直隐藏着几分实力,玄阳境强者果然非是易与之辈呀!” 姜天喃喃自语,目光一阵闪烁不定,神色颇为凝重,眉宇之间隐隐闪过一丝庆幸。 先前他跟蓬越、邰宣三人联手,本以为费些力气便能拿下对手,哪怕付出些许代价,也能将那位车执事当场斩杀。 可不曾想,这位车执事手段仿佛层出不穷,随着不断的交手,展现出的实力越发让他们震惊与忌惮。 而随着交手的持续,蓬越和邰宣明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周身灵力后续乏力,再也难以维持稳定强盛的攻击。 正是这短暂的脱节,险些给了车执事一举逆转甚至彻底翻盘的良机! 一看形势不对,最后时刻姜天毫无保留全力出手,才勉强将其击退。 可尽管他法宝齐出并且激发了血脉异象,再加上蓬越和邰宣二人的牵制,最终结果也只是斩断了车执事一条手臂而已。 当他准备再施手段,趁势击杀对手之时,眼看大势已去的车执事蓦然施展某种血脉秘术,强行震退三人狂遁而走。 事实上,若非姜天反应够快,挡下了对方的疯狂反扑,本就身受重创的蓬越和邰宣很可能会当场陨落! 而为了救下他们,姜天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付出了些许代价。 但他并没有后悔这么做,也没有去计较先前的种种龃龉和不快。 蓬越和邰宣本以为必死无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