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井家受损的威严,才能将影响降到最低,也为他抵消一些失职之过。 此时此刻,姜天已然不仅仅是杀死井如风的凶手那么简单,他已经是整个井氏家族的生死大敌,甚至俨然间,快要整个顺阳城武道界的公敌! 如此一来,井家七长老后续出手,代表的可不只是他个人,而是以整个井氏家族的名义。 先前强压怒火的郑重言语,也就等同于整个井氏家族,在向姜天……这个外来武者宣战! “完了!这个杀人狂徒,终于要完蛋了!” “猖狂无边,手段残忍,死有余辜!” “哼!顺阳城岂是外来人撒野的地方,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呵呵,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前排的武者中,忽然有人摇头冷笑,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什么?”众人闻言不由一愣,目光闪动,似在深思。 那人收起冷笑,脸色肃然道:“井二公子公然被杀,井家七长老过失重大,无可推卸,他虽然恨不得将这个外来武者挫骨扬灰,但此时此刻,他代表的已经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井氏家族!而堂堂一个世家大族,处置杀子仇人,又如何会像你们所想那般潦草收场?” “你……究竟想说什么?” “别特么绕弯子,有话直说!” 众人听得有些挠头,不由眉头紧皱,没好气儿地催促道。 那人目光一冷,沉声道:“这个外来武者的确要死,而且必须得死,但他的生死,并不掌控在七长老手中,而是……” “而是什么?”那人还没说完,众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重点了。 “从杀掉井二公子那一刻起,他的性命,既不属于七长老,更不属于他本人,而是属于整个井氏家族!” “嘶!” “我明白了!” 众人闻言心头震惊,有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深深的骇然之色。 姜天公然击杀井家二公子,自然要以命来偿,但他却不可以草草死去,因为他的身家性命,从那一刻起已然归于井氏家族。 井氏家族要他生,他才能生,井氏家族要他死他方能死,如果井氏家族不允许,他就算想死也没机会!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姜天的处境,那就是“他命由人不由已”! “呵呵,如果换做是我,恐怕立即就要当场自绝!” “是啊!如果还敢硬撑,不仅要被七长老当场重创,接下来更是要面对井氏家族的种种残酷手段,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毫无疑问,井家的种种酷刑和报复,绝对会比他当场自绝凄惨千百倍!” 众人心神剧震,说话之间一个个忍不住露出惊恐骇然之色。 堂堂三大家族之一,传承了漫长岁月的强大势力,其种种手段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一旦姜天落到他们手里,面对的必将是生不如死的惨烈折磨,到那时,他必将明白,什么是后悔,什么是后悔莫及,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是绝望! 而最终,他将在遍尝种种惨烈手段之后,凄然死去! “……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井家七长老一字一顿的怒喝声,仍在长街上空不断回荡,犹如一道惊雷翻滚不休。 姜天却是摇头冷笑,仿佛丝毫都不在意。 “杀人偿命?错!” 话声如雷,荡漾开来,惹得无数武者百姓怒目圆瞪,义愤填膺。 这个外来武者杀了人,竟然还敢讲出如此歪理? 他杀了井家二公子,难道还能活着离开顺阳城? 天真! 这个外来武者不仅狂妄,甚至还是个十足的蠢货、白痴! 井家七长老脸色一沉,双目骤然一缩,视线犹如两柄利剑死死锁定姜天! “你说什么?” “杀人偿命,用在这里并不适合……”姜天淡定自若,面带冷笑,毫不理会周遭的一片哗然。 “非是我要杀他,而是他要杀我,此事皆因井二公子而起,我只不过是随手反击罢了。” 自信的话声荡漾开来,顿时引得众人大为义愤! “好一个随手反击!” “这小子简直猖狂上天了!” 井家七长老更是大为暴怒,厉声道:“小子!杀了井家人,你就是井氏家族的死敌,在井氏家族的强大力量面前,任你巧舌如簧也只是徒劳无益,今日你死罪难逃!” 轰隆! 话声一落,狂暴的轰鸣随之而起! 井家七长老蓄势已久,已然彻底调动起了围观武者百姓的愤怒情绪,同时敢把姜天摆到了整个井氏家族的对立面上。 如此一来,仿佛姜天击杀井如风,并非只是意外偶尔,而是本有预谋一般。 而这么做,自然便会在无形之间淡化他的失职之过,从而最大程度上减轻家族的问责。 狂暴的轰鸣响彻当空! 井家七长老身形一晃,两只拳头闪电般狂捣而出。 轰隆隆! 震天的巨响声中,两道数十丈大的黑色巨掌携着震破虚空的威势狠狠轰向姜天,众多武者百姓面色大变,骇然退避,街面登时乱作一团。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双拳击出之后,井家七长老毫不迟疑双手一晃,两把银色长锏蓦然出现在手中。 与此同时,周身黑光狂闪,血脉气息冲天而起! 隆隆隆! 上方虚空一阵狂颤,瞬间凝聚出一轮巨大的黑色玄阳。 恐怖黑光狂落而下,瞬间笼罩半条长街,把姜天以及来不及退走的武者百姓一股脑儿笼罩在内! “不好!” “该死!” “岂有此理!快放我们出去!” “我们是顺阳城的武者,你不能这样!” 黑光笼罩的边缘处,几个来不及躲避的武者骇然惊呼,满脸惊恐之色。 虽然他们并非井家七长老的目标,但被半步玄天境强者的威压笼罩,还是感到极其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