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姜天却仿佛没有听进去一般,面色冷冰,摇头道:“没兴趣。” “嗯?”常海流脸色微冷,闻言不禁有些尴尬。 但他好歹也是常氏家族的二长老,见惯了大风大浪大场面的人物,当然不会被姜天的态度而激起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他虽能保持淡定,跟在他身边的客卿长老范达却大不为同。 身为常氏家族的客卿长老,他依靠自己的半步玄天境修为拿取常家的俸禄,对于常海流的态度颇为敏感。 顺阳城一向是排外之地,三大家族更是如此。 数年之前,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打通关系,成为常家的客卿,此后又费了不少力气才得到常海流的信任,至今想来也是每每感叹一切来之不易。 可是现在,看常海流的架势,却大有交好拉拢姜天的意思,着实让他很不舒服。 何况姜天是一个真正的外来武者,而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出身于紫炎国。 更在于,姜天只有区区玄月境修为,而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半步玄天境大能强者! 而常海流面对姜天的态度,明显比对待他还要郑重得多,这说明什么? 这显然意味着,姜天一旦答应常海流的邀请,一旦投效常氏家族,立时便被获得极高的身份和待遇,而且大有可能一步便踩到他的头上! 堂堂半步玄天境强者,竟然有可能要向一个玄月境巅峰的小辈屈膝,这种情况,他可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更不能接受! “放肆!”不等常海流再说什么,范达便跨前一步怒斥起来,“二长老代表家族发出邀请是看得起你,换做别人,别说区区玄月境修为,就算是玄阳境巅峰,也没资格让二长老如此重视,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范达一番话看似在替常海流强调先前的邀请,实际上却是字字诛心,言语之间在激怒姜天,同时削减常海流心中的念想。 “你是什么东西?”姜天脸色微沉,冷冷望向范达。 他虽然看出此人乃是常家客卿,但对他来说,哪怕是常海流都不算什么,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个范达? 更不用说,他对常家的邀请本就没有丝毫兴趣! “狂妄之极!”范达怒喝一声,再也按捺不住,“二长老,让我来教训这个猖狂小子!正好也替你抻量抻量他的实力,看他是不是真有资格……哼哼,让你和家族如此看重!” “嗯!”常海流微微皱眉,却并不迟疑地点头应允。 事实上,对于姜天的实力他也是心存疑虑,他虽然听到线人的探子禀报,但终究没有亲眼目睹先前的一切。 所以对姜天迫走银袍老妪一事,多少也是有些迟疑,更何况,此前他也只是听说银袍老妪手段不凡,但具体怎么个“不凡”,却是没有直观的感受。 事实上他一直都在怀疑,那银袍老妪是不是大长老上官图,为了篡夺家族大权,而故意炮制出来的一个吓人的谎言? 眼看范达如此急于出手,他自然也明白对方那点小小心思,自然是不是看到姜天夺了风头。 不过也好,范达实力相当不俗,借由此人的出手,他也恰恰可以考校一下姜天的真正实力。 眼看常海流并无异议,范达不由心花怒放,眼中寒意大起! “哼哼!小子,想要二长老面前出风头,想把我范达踩在脚下,你简直想得太美了,这一次我就算不杀了你,也要把你当场重创,让常氏家族对你彻底失去兴趣!” 范达脸色阴沉无比,眉宇间寒光狂闪不定,周身杀意升腾不止。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声中,一轮赤色玄阳骤然闪耀当空,绽放出刺目之极的赤色华光! 强大的武道意志弥漫而下,令得周边围观的众多武者脸色大变,心中骇然! “乖乖!常氏家族一个客卿就有如此实力,难怪他们能坐稳三大家族的首席交椅!” “哼!这还用说?常氏家族的长老个个手段不凡,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能当上他们的客卿?” “我可是听说,这姓范的在常家的几位客卿中,也是实力中上的存在呢!” “没错!若非有此实力,必定不可能进入常家二长老的法眼,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以我看,这个外来小子要吃亏了!” “不过……以他逼走那银袍老妪的强横实力,似乎也不惧这范长老吧?” “你懂什么?银袍老妪乃是上官图的请来的供奉可不是什么客卿,她根本没有理由与姜天死拼,一看上官图失势,自然远远遁走,可是范达却不一样,他可是要倚仗常家客卿的身份吃饭的,面对姜天这个潜在威胁,自然要全力以赴,捍卫自己的利益了!” “我明白了!看样子,这个外来小子的确有些危险了呀!” 眼看范达出手如此强势,众人一时热议不止,但没有几个人看好姜天。 哪怕他们目睹了娄供奉被迫退的一幕,也只是觉得,娄供奉是见机行事,不想跟他死拼罢了。 如果娄供奉没有离开,在这里死拼到底的话,姜天真能笑到最后吗? 呵呵,恐怕未必! 面对范达的强势出手,姜天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尽管赤色华光把夜空照得大亮,他却看都不看一眼,面色始终保持着镇定和平淡。 “常海流!这里是上官家族府邸,你这么做,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上官鸿咬牙怒喝,脸色无比难看。 先前常海流还和声细语,一转眼却让范达悍然出手,无论是身为一家之主,还是顾及到姜天的尊重,他都不得不强势表面。 然而,面对这暴怒的喝问,常海流却只是摇头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上官家主稍安勿躁,我这客卿长老一时技痒,想要考校他一二,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